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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家裏黑漆漆地一片,沈意安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才出差兩天她的梳妝台已經東倒西歪,客廳裏垃圾桶裏的垃圾已經滿出來也沒有人處理。
廚房裏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冰箱裏的我早就提醒過她要喝的酸奶也已經過期。
這兩天,沈意安都不在家。
等我收拾完這些東西,時針已經走到了八點,往常這個時候我都會打電話提醒她趕緊回來。
即使今天我們大吵了一架,也不例外。
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讓我眉頭擰起,我試著給她發消息過去也是石沉大海。
“意安不在家嗎?她也沒和我在一起啊?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啊?”
“她嘛,你知道的,等她自己氣消了就回來了。”
對麵傳來沈意安朋友滿不在意的聲音,她今天沒在校友會上卻也知道我和沈意歡吵架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我沒再聽她指桑罵槐地說我這次做的不對,說我不該和沈意歡吵架。
要不說她能和沈意歡做好朋友呢,她們連訓起人來的口吻都一模一樣。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微信上詢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對不起這三個字我已經說了無數遍。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到最後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剛打開社交軟件試圖尋求一點幫助,主頁上顯眼的提問出現在我眼前。
【男朋友強迫懷孕的我喝酒,導致我的孩子基因突變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了,請問這種情況我能告他嗎?】
很新的帖子,底下卻已經密密麻麻地跟了幾百條回複,我不屑地嗤笑一聲。
就這種弱智的問題居然還能有人回複,現在的人真是吃飽了飯撐的。
可是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我突然發現這個頭像上的貓非常眼熟。
和沈意安閨蜜養的那隻貓一模一樣,我對貓毛過敏,從來不敢靠近這些東西。
沈意安抱著它回來那天我就渾身起了紅疹子,可是她沒有選擇陪我去醫院。
我還記得她那時候的神情,淡神色淡漠又帶著些無所謂,“你自己去醫院也能搞得定,但是這貓不能單獨放在這裏。”
“你自己去醫院吧。
為了和那隻貓避開,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甚至於後來貓被接走後,我也曾在無意間聽到她和她的朋友抱怨。
她說,“可是現在有點麻煩,他對貓毛過敏,我現在連想養隻貓都養不了。”
“煩死了,要是我一個人住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了。”
因為她不能養貓,所以我一直覺得愧疚。
所以在她生日那天我特意買了一隻無貓貓送給她,可是她隻是看了一眼就尖叫著跑開了。
她說,她最討厭無毛貓。
我一直記得,她喜歡的是布偶貓,花鼻頭的最好。
所以我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那隻貓的長相,花鼻子的布偶貓。
不會這麼巧吧,這個人的頭像也是一隻布偶貓。
鬼使神差地我點進了這個人的頭像,一隻布偶慵懶地躺在沙發上。
我瞳孔猛縮,像是被人迎頭敲了一悶棍,腦子裏漲漲的,隻覺得天都塌了。
這隻貓的花鼻子上那個小小的愛心我記得清楚,這麼小眾的記號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個新號,隻能是沈意安的。
她的這個好朋友沒有男朋友,所以她說的這個人逼他喝酒的人。
是我。
今天我們也的確因為我給她拿了香檳大吵了一架,這就是她帖子裏說的。
我逼著她喝酒。
所有的細節都一一吻合上,我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幾乎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此時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問題。
我們雖然同居但是從來沒有過性生活,她說的懷孕,懷的又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