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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簽完字,跟在我身後的實習生警員小張支支吾吾了好久才終於開口。
“江隊,我不是故意要把嫂子帶回來的!我在你手機屏保上見過她的照片。”
“又看到她和她開房的是個陌生男人,我怕你被人綠了,所以才......”
“江隊,我下次不會了!”
我沉默一瞬,最後拍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不管她是不是我什麼人,你走流程總是沒錯的。”
反正,溫書意的反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和她說調崗那天,她連頭都沒抬,隻專心地把玩著手機,嘴角不經意間露出幾分笑意。
她和我熱戀時也是這麼笑的,也許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她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已經很久沒有對我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大多數時候她總是對著我板著個臉,又或者是聲嘶力竭地和我爭吵。
像剛才那樣,不管是人前人後,哪怕是小小的一點摩擦都足夠讓我們的這段話感情動蕩不安。
回去的路上,我們沒再聊半個字,整個車廂的氣氛沉悶又壓抑。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是要先後退一步向她道歉,還是質問她為什麼要大半夜和別的男人去開房。
二十分鐘的車程,最後我還是半個字都沒問出口。
我害怕,害怕聽到我不想聽的結果讓我們這段感情就此終結。
“下次別做跟蹤我這種事情了,真的很無聊!”
車剛停下她突然冷不丁地開口,打得我措手不及。
“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做事情有分寸也需要有自己的隱私!”
“也麻煩你給足我基本的尊重。”
她一次又一次的懷疑成功點燃我心裏的無名的怒火,我頭一次沒順著她給我的台階下。
反而大聲地嗆了回去,“溫書意,你是不是魔怔了?!今晚我不值班!要不是我同事說你被人掃黃進局子我才不會大半夜地冒著雨跑過來。”
“反倒是你!大半夜地和別的男人出去開房!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
什麼時候我們連說話都要這樣咄咄逼人。
她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軟下聲音,“阿讓,今天是我誤會你了,我做的不對。”
“我可以解釋!剛剛你也看到了許佳年走路不靈便”
“他的腳又崴了,我們又沒有開車出來,所以才迫不得已在酒店開了房。”
“你也知道五一假期酒店緊張得很,要不是有人剛好退了房我們估計都隻能去海底撈睡覺了。”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誰知道會碰上你同事來掃黃啊!”
她勾勾我的手指朝我撒嬌,眼底的真誠不似作假。
我垂下眼,低頭嗯了一聲,斟酌再三還是開口。
“下次別再這樣了,平白讓我同事誤會,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其實我知道她說的話真假摻半,碰上這種事情她沒有選擇給我打電話,隻有一個可能。
她根本就不想讓我知道她和許佳言在一起。
可是沒有辦法,這個社會對女人總是苛刻的,外人不會在乎她和許佳言是不是真的有關係。
他們隻會覺得溫書意腳踏兩條船。
外人不在乎,可是我還在乎。
她抱著我的手臂搖了搖,“我知道!肯定不會有下次了,我頭發都淋濕了!”
“我要你幫我洗頭。”
這是我們之間獨有的默契,隻要我在家有時間永遠都是我幫她洗頭。
從前是為了增進感情,後來更是為了在生氣的時候能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我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溫書意在主動和我示好。
她既然不是故意的,又事出有因,我也願意給她解釋的機會。
我不是聖人,三年感情不是我隨隨便便就能割舍下。
隻是我的心裏依然會忍不住膈應。
膈應我的女朋友和另一個男人過分親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