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請安,
蕭默日日都翻張貴人的牌子,得了空就去芳菲殿,時時刻刻都要與她黏在一塊。
踏入坤寧宮少之又少,蕭默似也覺對我有愧。
短短幾日就往坤寧宮中送了無數的奇珍異寶想要安撫我。
這一日他路過坤寧宮前,終是想起了我的存在。
他一上來便為我理了理衣襟,將我的手心攥在手裏暖了暖。
“念安,為何朕總感覺你瘦弱了許多?你不是最愛獅子頭,朕改日命禦膳房給你多做些送過來。”
“說及飲食,盈兒的喜好與你有許多相似,都很愛挑食,不喜蔥薑蒜。”
他的語氣滿是愉悅和寵溺,提到張盈兒時眉梢都不由得上揚了幾分。
“就寢也十分不安分,喜歡蹬被子,將被褥睡得一團亂,朕真是拿她沒辦法.......”
我臉色不免蒼白了幾分。
身體本就已是強弩之末,怕拂了蕭默的麵子才強打起精神招待。
可如今他張口閉口都是張盈兒,讓我痛得更盛了些。
“陛下,無事便請回吧。”
“臣妾該歇息了。”
蕭默話被打斷,麵上一愣。
我抽回了手躺在床榻,轉身將臉朝向另一麵。
儼然一副攆人走的模樣。
“既然如此,朕.......”
他目光觸及到空蕩蕩的床架,神色一變。
“許念安,你竟將銀鈴給摘了?”
我實在疲憊。
“那聲響實在讓臣妾睡不安穩,便令人摘了。”
蕭默眉頭緊蹙。
“你曾說過,若沒有這銀鈴你便會不習慣,你夜裏便會睡得不踏實。”
“倒是善變的很,如今這又讓你睡不安穩了?”
“善變”二字刺痛了我。
他有何資格說我善變?
我轉過頭去,冷然失望的目光對上蕭默的眼睛。
“陛下隻因這銀鈴便說臣妾善變,可陛下可還記得曾對臣妾許下的諾言?
“陛下曾說要對臣妾一心一意,可如今還不是將張貴人帶回宮,張口閉口都是她。臣妾不知到底是誰善變。”
“臣妾歇下了,勞請陛下自行離開。”
蕭默瞬間怒了,站起身便掀了椅凳。
“許念安,你果然是因帶盈兒回宮之事而心生妒意。”
“朕就說你怎會如此心寬,沒想到還是如此小人氣量。朕還天真以為你會理解朕,看來是朕想錯了!”
“既然坤寧宮如此留朕不得,那以後也別妄想讓朕踏進這一步!”
蕭默拂袖轉身便走,不願再與我多待片刻。
鬱氣湧上心頭,喉間腥味一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