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以為,我這樣的語氣會讓周悅悅像之前一樣,指責,謾罵我。
可她卻突然坐在床上,一把將我抱住,趴在我的懷裏。
“乘舟,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今天真的是公司有事才沒來的。阿誌他升職了,我現在也算是他的直係領導,要是不在場的話不好。”
難得周悅悅願意跟我解釋這些,可我卻不想聽,下意識的將她從我的懷裏拉出來:
“嗯?生什麼氣?早點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排斥。
可我以前明明不會這樣。
我巴不得周悅悅能夠24小時待在我身邊。
但往往這樣做換來的隻有她的一頓謾罵:
“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整天跟在我的身邊,我不求你有多上進,但能不能別給我添堵?”
“行了,煩死了,你控製欲真強,誰受得了你?”
良久的沉默後,我聽到周悅悅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方乘舟,我在跟你好好解釋,你就不能聽嗎?你有什麼話直說,不要總是這樣陰陽怪氣。”
在周悅悅眼裏,我似乎成了小心眼,心思多的代名詞。
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
哪怕我現在是真的困了,想睡覺,她也覺得我是在欲擒故縱。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快去休息吧。”
說完我也不再管她,背過身來對著她沒一會就睡著了。
隱約見,我聽到有摔東西的聲音。
我知道,是周悅悅在發泄。
她一直都覺得,隻要自己遞了台階我就該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但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像往常一樣正準備去上班,轉頭就發現周悅悅在廚房裏忙碌。
聽到聲音後她連忙轉過來:
“吃了早飯再去吧,要不然你的胃病又該犯了。”
周悅悅言語裏的關心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可鏡子破了就是破了。
即便是修複好了,那一道裂痕也還在。
我沒有回應她,周悅悅卻執著的將我拉到餐桌上坐下。
“乘舟,昨天的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沒來接你是真的走不開,你也不希望我在公司裏不合群,對吧?”
“還有,那天我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這是我專門起了一大早給你做的愛心早餐,你快嘗嘗。”
我一直都覺得情侶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一吵架就往心口上紮刀子,總有一天那顆心臟也會不跳動。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擺的東西,渾身的血液卻忍不住倒流。
我芒果過敏,不能吃辣,周悅悅是知道的。
但薑昊誌卻很喜歡吃芒果,也無辣不歡。
如今桌子上擺著的那些東西,沒一樣是我可以吃的。
周悅悅是心裏想著誰做出了這一頓早餐,一切都不言而喻。
見我半天沒反應,周悅悅立馬變了一個臉色,語氣不悅:
“方乘舟,我都這麼辛苦的給你做早飯了,你還甩著一張臉給誰看?就算是鬧脾氣也應該有個度吧?你這樣沒完沒了,隻會讓人心生厭惡。”
“你就非得給自己頭上戴一頂綠帽子才會滿意,是嗎?”
“都說了我和他之間是上下級關係,頂多算個朋友,你為什麼就是要這樣斤斤計較?”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當著她的麵,將那一杯芒果汁喝了下去。
不過是一分鐘,我的脖子和手臂上都起滿了紅疹。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嗎?”
周悅悅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慌亂的看著我:
“乘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記你芒果過敏了。”
一味的忍讓隻會讓別人蹬鼻子上臉。
隻可惜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我抬頭看著麵前裝模作樣的周悅悅,語氣冷漠:
“周悅悅,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