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身睡裙,伸了個懶腰後,慢慢坐在沙發上。
看到桌子上的照片時,她皺了下眉,將照片推到一旁。
眼底的反感跟不耐煩躍然於眼底。
白茉晚抬手揉了揉額角:““媽,以後別把你醫院的病人照片放我這裏。”
“抱歉,嚇到你了。”白茉晚媽媽卻笑了笑:“小晚,不認識這個人嗎?”
白茉晚抬起水眸,聲音帶了幾分不高興:“他誰啊?我怎麼可能認識”
一句輕描淡寫的不認識。
卻徹底擊垮了我最後那點尊嚴。
那個黏了我七年愛了我七年的女孩子。
她說,她不認識我了。
“別恨我。”白茉晚媽媽甚至拿出一份我的體檢報告:“你已經活不長了。”
“林歎,做人別那麼自私。”
是啊,我快死了,我剩下的時間,不到一年。
我苦笑一聲,淚水梗在喉嚨,我死死的咬緊牙關,守住最後的自尊。
白茉晚媽媽見狀,撥了通電話:“阿晚,記得五點鐘跟陸軒去婚紗店看婚紗。”
聽到對麵女孩歡快的回應聲,我如墜冰窟。
她......要結婚了?
不知覺的,我的指甲狠狠嵌進掌心。
掌心的血溢了出來,沁在指縫,我卻不覺得疼。
車開到婚紗店。
我戴上口罩,跟在白茉晚媽媽後麵。
進店後。
白茉晚媽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享受店員的熱情招待。
而我坐得遠遠的,緊張的看著門口。
過了十幾分鐘,一輛銀色賓利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
我看到了那個令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兒。
白茉晚。
她的身邊,站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我用近乎貪婪的目光看著她。
她那熟悉的眉眼,高挺翹鼻,圓潤飽滿的側臉。
我們相愛了七年。
那七年裏,她幾乎天天黏著我。
高中的時候,我家樓下那條街的早餐店。
我早上愛點一碗牛肉粉不加香菜,每次吃到一半的時候,對麵凳子就喀啦一聲被人拉開。
坐下一個高中生女孩兒。
高馬尾,栗色大眼,腰細腿長。
臉長得格外好看。
隻是臉上還帶著些未睡醒的懶散疲倦。
她隻愛吃豆漿油條或青團。
等我完全吃完的時候。
她也咬著吸管,一手抓著書包帶子。
我們就這麼一前一後,走在上學的路上。
白茉晚陪我吃早飯,就一陪就陪了整整七年。
從高中到大學。
到畢業。
隻是誰也沒想到。
五年前的一次鬧小別扭,我跟著朋友出境旅遊散心。
半夜上廁所時遇到了歹徒,就這麼被賣到了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