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我驟然看向他,再也保持不住往日的平和。
我就說流瑕行事為何如此狠辣,沒想到竟是受到你的灌輸。
潯風,你真是該死!
流瑕拭劍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幾許猶豫。
“我要殺的是寂念,不是這些無辜之人。”
“無辜?”
潯風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指著奇羽說道。
“流瑕,你顧念同門之誼,他們卻隻把你當個傻子。”
“當初,在你被判定與魔族勾結之時,他們可曾為你說過一句話,求過一次情?”
“如今,你回來複仇,他們仍舊是站在你仇人的那一邊,和你對著幹。”
他拍了拍流瑕的肩膀,在她耳邊蠱惑道。
“記住,棄你去者,必當誅之!”
“大師兄!”
風淼提著裙擺,急急奔來。
她衝到奇羽身邊,卻隻見他的衣服裏麵藏著一團皮肉,不見人形,就像是包著的餃子。
她不由得驚恐不已,都有些不敢認了。
“二師姐,你來得正好,寂念呢?”
流瑕臉上帶笑,仿佛還是以前幹淨純粹的模樣。
隻是站在這樣的奇羽旁邊,怎麼看都顯得十分違和了。
風淼轉過頭,恐懼地看著流瑕,就猶如見到了地獄裏的惡鬼。
“小師妹,是你將大師兄變成現在這樣的?”
流瑕的笑容落了下來,聲音也陡然放大,裹挾著極重的威勢。
“我問你,寂念呢!”
風淼一步步後退,身形有些踉蹌,雙腿都在打顫。
可是她沒有再說一句話,和奇羽的表現一樣。
流瑕怒了,下一刻,她手中的戮空劍飛射而出,洞穿風淼的胸口,血柱狂湧而出。
“啊!”
又是砰砰幾聲,戮空劍如同靈蛇一般,在風淼的身體上靈活穿行。
它打出一個血洞進去,又刺出另一個血洞出來。
穿針引線,循環往複,每一下都帶出風淼的慘叫聲。
等流瑕終於停下,她已經被穿成了篩子,全身的血都要流幹了。
“你,還是不肯說嗎?”
風淼死死地咬住唇,對我的下落諱莫如深。
她的一身白衣已經被染紅,戮空劍卻仍舊是滴血不沾。
流瑕眸光一厲,正要使出殺招,卻被潯風攔下。
“慢著!這位仙子的模樣著實不錯,就這樣殺了未免可惜。”
“不如容我帶回魔界,犒勞一下我的屬下。”
“天界仙子的滋味,他們可是想念得緊。”
潯風邪邪一笑,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呸!我寧死......也不會......任你們魔族羞辱!”
風淼負傷嚴重,唯一能夠做到的便是咬舌自盡。
隻是潯風一個定身訣過去,她便動彈不了半分。
他看向流瑕,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風淼也看向她,眼裏是痛苦的乞求。
我知道,風淼一向心高氣傲,寧折不彎。
因為我的事,她被流瑕殘害至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可以忍受疼痛,也可以不懼折磨。
但是最後的尊嚴,她渴盼流瑕能給她留下。
“如此甚好。”
我失望地閉了閉眼,在潯風的刻意引導下,流瑕已然瘋了。
她不知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一心隻有她的仇恨。
如若我現在不是一縷殘魂,凝聚不出任何的法力。
我多麼想幻化在她眼前,任她再殺一次。
這樣總比她毫無神性,濫殺同門要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