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臟了,我怕有病。”
包間裏哄堂大笑。
而我握著門把的手卻顫抖得不像話。
怪不得這些年,他從未碰過我,哪怕是情欲上頭之時,他也能克製地停下。
原來,他其實是嫌棄我的。
我媽是個開發廊的。
說是發廊,其實不過是在家門口掛了個牌子。服務的人隻有她一個,進進出出的,也都是男人。
每每有客人時,我總是被關在門外,裏麵也會傳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我十歲時,就知道那代表了什麼。
可我沒想到,我媽會在我十六歲那年,兩千塊錢把我賣給了三個老男人。
那晚,我的呼救聲藏匿在急促的大雨中。
他們黏膩的口水散發著惡心的味道,將我死死裹挾在一片絕望之中。
那晚,我失手殺了人。
腥臭的紅色在肮臟的床單上開出了花。而我,像一個破碎的垃圾逃進了雨裏。
本來我也該死在那天,死在那場洶湧的漲潮裏。
可是當水嗆進我的肺裏,讓我痛到無法呼吸的時候,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我。
林珂璟,是我至暗時刻灑落與我的光。
他把我拖上岸,濕透的衣衫帶著森森的寒意,卻遮住了我身上的肮臟,帶給了我片刻的溫暖。
他帶著我報警,將所有傷害我的人送進了監獄。
也是他無視流言,放棄了一切,帶我離開了那個令我夜夜噩夢的地方。
他說:“該死的不是你。”
也是他說:“別怕,姝姝,我永遠愛你虔誠的靈魂。”
我從未想過,原來他的心裏,也是這般嫌惡我。
可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那不是我願的,我也不願的。
我擦下眼角的淚,欲離開時,裏麵又突然傳來了聲音。
“璟哥,畢竟你和徐姝在一起那麼多年,你要是不和她結婚,不怕她和你鬧?她手上可還有不少的資源。”
燈光閃爍,我瞧不清林珂璟的表情,卻聽到了他的笑聲,“耗著唄。”
“她很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