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後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綁匪讓女友拿贖金救人這天。
前世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我,可重來一次她卻選擇了爸媽的養子。
重來一次我才知道,車禍是人為的,重生是她跟係統的交易。
於是我遵從了她的意願,再不糾纏。
可她卻瘋了般地質問我:「你不愛我了?」
——
「一百萬隻能帶走一個人,你自己選吧?」
戲謔地聲音傳來,我登時愣住。
我,這是重生了?
車禍的鈍痛感還未消散,我竟然重生回到了綁匪讓女友拿贖金救人這天。
前世女友婉婉哭著選擇了我,以至於我爸媽的養子死於非命。
後來婉婉一直自責,自責了好多年。
她說:「對不起鄭子見,我沒想到鄭成會死。」
我安慰陪伴了婉婉十年,我想她是因為沒有救了我這位名義上的弟弟而自責,可那件事真的怪她嗎?
「我選擇他。」
婉婉張口,手指的方向卻變了。
她指著鄭成,眸光是那般的堅定。
這一刻,我突然很想笑。
看來,婉婉跟我一樣也重生了呀。
前世她一直在後悔,如今重來一次她便不想留有遺憾了。
綁匪看看我,再看看鄭成,最後將鄭成放了。
婉婉帶著鄭成走的時候,還不忘看我一眼。
她說:「鄭子見,你多活了十年,現在也該還給阿成了。」
還給阿成?
王婉婉,你真的知道真相嗎?
前世在鄭成死後我才查到,其實這一次的綁架都是鄭成自導自演的。
他一直喜歡婉婉,可跟婉婉訂婚的是我。
在鄭成不懈的努力下,婉婉看向他的眼神從不屑到了後期的欣喜。
我想前世這個時候婉婉已經偏心鄭成了,隻是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一時沒看明白自己的真心,這才在選擇時下意識選了我。
後來的十年,我親眼見證了婉婉的後悔。
每夜夢回,婉婉喊的名字都是鄭成。
前世我以為她是懊惱,重來這一次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王婉婉啊,她愛上了鄭成。
那麼好吧,這一次我成全她。
「我知道你們是鄭成雇來的,我已經報警了,你們的資料我也上傳到了雲端,但隻要你們放了我,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但我需要你們錄製一個指認鄭成的視頻。」
我沒有時間跟他們浪費。
綁匪聽到我的話愣住了,半響才按照我說的做。
我拿到證據,也回到了鄭家。
剛到院子,就聽到鄭成在哭。
「爸媽對不起,綁匪隻讓婉婉帶走一個人,婉婉雖然跟大哥訂婚了,但她還是選擇了我,這足以說明婉婉心裏喜歡的是我,既然現在大哥回不來了,就讓我跟婉婉結婚吧?」
「爸媽,我們鄭家終究是得有一個人要跟婉婉結婚的是不是?」
鄭成啊,你是有多迫不及待,都沒有跟你雇傭的人對頭,就來我爸媽跟前哭訴了?
我冷不丁出現,鄭成身子晃了晃:「大哥,你,你......」
「怎麼,我沒死,你很失望?」
「不,不是的,大哥,你別誤會,我以為那些綁匪一定會惱羞成怒,這才以為你出事了。」
鄭成反應尚算快,剛說完自己的猜測,又來到我跟前抱住了我:「大哥,你能回來真好。」
「鄭子見,即便你回來了,我也是不會跟你結婚的。」
一直在爸媽邊上坐著的王婉婉此時張口了。
我推開鄭成,冷冷看向王婉婉。
想到前世跟她表麵恩愛的十年,我的心不免有些疼。
可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真相,也就沒那麼糾結了。
「王婉婉在這種時候,你選擇了鄭成,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喜歡鄭成,所以我們分手吧。」
「你同意分手?」
我答應了,王婉婉卻吃驚到站起來了。
她愕然看著我。
我卻了然一笑。
是啊,在王婉婉看來我該對她死纏爛打吧。
畢竟前世的我對她好到忘卻了自己。
可王婉婉啊,重生的不止你一個人。
經曆過前世種種,我即便當時沒反應過來,但現在我也明白了。
你自始至終想選擇的都是鄭成,而我不過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是你打算重生回來的橋板。
我雙手一攤:「你不想。」
「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那麼就祝我們分手快樂吧。」
我對著王婉婉笑了笑,隨後看向爸媽:「我跟鄭成,你們也做一個選擇吧?」
「不孝子,你說什麼胡話,你跟鄭成都是我鄭家的孩子。」
「是嗎?」
真的是這樣的嗎?
前世我大病一場,醫生說我活不過二十歲,爸媽心一橫收養了鄭成。
美名其曰是給我找一個弟弟,讓他陪著我不至於太孤單,實則是在尋找新的接班人。
我媽在生我的時候大出血,摘取了子.宮所以無法再要孩子,若不然她應該會迫切地生一個孩子吧。
自打鄭成來到我們家,我在家裏的地位越來越小。
一開始鄭成還礙於自己是養子有所收斂,可後麵他發現爸媽根本就不愛我,也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鄭成比我會討人喜歡,爸媽冷落我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漸漸鄭成更像是他們的兒子,而我就是多餘的存在。
王婉婉在那個時候,一直陪著我的。
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見爸媽對我不好,有幾次為我出頭。
爸媽當時都覺得王婉婉年紀小,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隻是告訴她:「婉婉,子見是叔叔跟阿姨的孩子,我們怎麼可能對他不好?」
那個時候的婉婉啊,身上仿若有霞光。
我想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鄭成嫉妒我身邊有王婉婉的吧。
可後來一切還是變了。
婉婉再也不是我鄭子見的婉婉了。
前世未曾意識到,如今我感激前世王婉婉陪著我走過低穀,那麼重來這一次我成全她也算是報答了。
二十歲生日後我活到了現在,按理爸媽應該高興,但他們卻沒有高興。
甚至在我二十歲生日這天,還偷聽到了爸媽的談話。
「鄭子見沒死,咱們怎麼辦?這些年一直把阿成當作是接班人,如果子見沒死,那......」
我媽猶豫了,我爸冷冷出聲:「那就還是讓阿成繼續做接班人,子見雖然現在沒事,誰知道會不會活的久。」
「好。」
這話如果是一對陌生人在討論,我隻會覺得他們對自己的孩子不好,可刀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