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春喜找來的奶娘便來了,先抱著我去了旁側沐浴淨身。
對這奶娘,我倒是沒有半分抵抗的情緒。
在小說中,這個角色隻是幾句帶過的龍套,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洗了澡,換上了金絲綢緞的繈褓,奶娘便抱著我開始喂奶。
我確實也餓壞了,當即喝了一大口,卻接著就吐了出來。
這什麼味道?
太腥了吧!
見到我不喝,奶娘慌了,連忙問旁側的春喜。
“小皇子不喝奶,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春喜冷哼一聲。
“看來,這小皇子天生就是個短命的!”
“拿來吧,我抱回去給皇後,便說他不樂意吃奶。”
春喜接過我,我注意到她眼神裏滿滿的欣喜。
在原作中,春喜背叛皇後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柔妃告訴她,隻要能夠扳倒皇後,就會給她機會侍奉皇上。
春喜聽完,立馬做起了飛上枝頭作鳳凰的美夢,這才狼子野心暴露,聯合柔妃害死了自己的主子。
而對我的殺心,則是因為,薑清雅就算再不受寵,也是當今皇後。
她嫡出的皇子,天然就有著對皇位的強大競爭力。
皇上也會重視幾分。
我如果不死,對柔妃和她的養子慕容長空終究是個威脅。
我心裏無奈。
顯然,他們都多慮了。
在主角光環拉滿的慕容長空麵前,我就算天賦再怎麼強大,也無法逆作者的心意而行!
春喜把我抱到了皇後麵前。
房內。
不知為何,夏平,秋樂,冬安其餘三個皇後的貼身宮女都在。
就連一身輕甲的阮護衛也在。
皇後薑清雅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望著我和春喜。
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要把我送走了?
春喜柔聲道:“娘娘,小皇子不願意吃奶,依照奴婢看,定是身患天疾,這是早夭之相啊!”
“是嗎?抱過來本宮看看。”
聞言,我居然看到薑清雅麵上浮現一抹焦急之色。
她近乎急切地把我抱入了懷中。
我氣得呲牙咧嘴,很想朝著那春喜破口大罵。
【我是因為那奶太難喝,喝不下去好嗎?】
【狗屁的早夭之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真以為害死了皇後,那柔妃就能讓你侍奉那狗皇帝?想得挺美,皇後一死,知道那麼多事情的你也得去陪葬!】
薑清雅的眼神變了又變。
那一絲擔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寒的殺氣。
她抬起鳳眸,緊盯著麵前的春喜。
“皇子本宮往後會親自來喂。”
“啊?”春喜顯然沒想到皇後居然會如此回答,當即有些急切道:“可是娘娘您是萬金之軀,萬萬不可......”
“我看,是你想著這小皇子死才對!”
薑清雅突然冷喝,打斷了春喜的喋喋不休。
“你不止想著小皇子死,還想著本宮也一起死了幹脆!”
春喜臉色劇變,連忙匍匐在地。
“娘娘,奴婢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奴婢從入宮前便跟著您,都十幾年了,怎可能會希望娘娘死呢?奴婢盼著娘娘長命百歲才是!”
她突然想到什麼,怒視著旁側的夏秋冬三個侍女。
“是不是你們對娘娘說了什麼耳邊風?”
“姐妹一場,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就因為我不答應讓你們調離天心宮嗎?”
春喜是皇後最信任的宮女,也是掌管調度這天心宮大小雜事的人,要是有人想調去其他宮殿,少不得要過她這關。
但我卻知道,她此刻是純屬放屁。
天心宮如今雖然不受寵愛。
可那三個侍女也是忠心耿耿,從來沒有想過離開薑清雅。
偏生卻春喜是最受信任的,她說什麼,薑清雅都從來不會懷疑。
我忍不住心中吐槽。
【好一手出神入化的甩鍋技術!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說不準還真得被你這演技唬住了!】
【其餘三個,每一個都比這春喜忠誠百倍!】
那三名侍女聽到春喜汙蔑自己,連忙跪下求饒。
“娘娘明鑒,奴婢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奴婢自幼便在天心宮長大,絕未有背叛之心!”
“奴婢生是天心宮的人,死是天心宮的鬼!”
春喜還在叫囂造謠:“現在一個個裝什麼大尾巴狼?當初,不都找過我說天心宮油水太少,想換個差事嗎?”
“夠了!”
薑清雅怒喝:“狗奴才,真是該死!”
春喜立馬來了精神,趾高氣揚地指著三個瑟瑟發抖的侍女。
“聽見沒?對娘娘不忠,都該死!”
“我說,那該死的人是你!”薑清雅眼神冷冽,一擺手。
“阮護衛,擒住這個狗奴才,掌嘴!”
“是!”
人高馬大的阮護衛立刻上前,一把就將春喜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接著清脆用力的一巴掌。
“啪!”
力道大到直接將春喜口中的牙齒,都打落了數顆!
春喜難以置信地看著薑清雅,含糊不清地開始哭嚎。
“皇後娘娘,為何…你難道不相信奴婢嗎?奴婢可是跟著您十幾年了啊!奴婢的忠心蒼天可鑒!”
“沒錯。”薑清雅冷笑。
“跟了我那麼多年,我居然才知道自己養了一條白眼狼!”
“夏平、秋樂,把桃花樹下挖出來的東西拿出來!”
“冬安,從本宮床下撕下的符咒呢?”
三個人連忙起身。
春喜卻臉色劇變,全身上下已經不受控製地開始微微顫抖了,卻怎麼都無法掙脫阮護衛的控製。
我躺在薑清雅懷中,驚愕地瞪大眼。
【什麼情況,她發現那些東西了?】
【怎麼做到的?莫非是因為我現在還沒出宮,所以阮護衛偶然之下找到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三人就抱著東西回來了。
當看到她們拿出來的東西,春喜更是麵如死灰。
紮滿針的稻草小人上寫著柔妃的名字,還有仿照皇上樣式製作的布娃娃,胸口竟插著一把鋒銳的匕首。
再看那一張張符籙上,寫滿了各種陰險殘忍的詛咒,看上去陰森可怖。
薑清雅眼底浮現一抹慍色,冷笑著看向春喜。
“這些,都是你放入宮內的把?”
“證據確鑿,你還有何托辭?”
此刻。
她看著春喜,眼底隻有失望和寒心。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告訴我,這是何人讓你做的?說實話,本宮還能留你一條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