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母親愣神的功夫,我一字一句地罵:
“母親講的是大小姐,那是我的親姐姐柳傾城!”
“這個假千金鳩占鵲巢久了,她占夠了名頭,你們也不記得了她就是個假貨!”
母親本就是個嘴笨心軟的麵團貨色,氣甚了隻會你你你個沒完。
我笑道:
“瞧柳如煙把母親氣的,我這就幫母親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假貨!”
柳如煙泣涕漣漣,連忙想躲。
我直接坐到她細腰上,左右開弓的大耳瓜子,一聲一響地賞她。
“自責!”
“懺悔!”
“想死!”
“一天天比南曲班子還會唱戲,當將軍府是戲台,缺了你個塗脂抹粉的角兒就唱不下去!”
不消一會兒,柳如煙的臉就腫成了豬頭,我嫌不好看,再賞了她兩拳烏雞眼。
這下子解氣了!
可她臉上的厚重脂粉到底臟了我的手,我扯過她的披帛擦拭。
“青天白日,長輩麵前,穿得媲美勾欄樣式,給誰瞧!”
我起來後,還踹了她幾腳。
母親不是不想過來阻攔,隻是一左一右極有眼力見的丫鬟“扶”著走不動。
“你!你們!你們眼底還有我這個當家主母!”
我朝母親淡淡一笑。
“自然是有的,否則怎會打給母親看呢?”
母親又是你你你。
我一筆一筆和母親對起了舊賬。
“母親,你最近幾年怎麼不常外出交際了,不就是受不了旁的人家那些閑言碎語?”
“說什麼柳家寵溺假千金,為了幫假千金奪夫婿,逼死了真千金?”
“還是什麼清平伯爵府的小伯爺蕭暄想與失蹤歸來的假千金柳如煙再續前緣,但怕擔了停妻再娶的罪名,聯合柳家幽禁迫害死了原配真千金柳傾城?”
“又或者是,蕭暄和這個......賤人假貨在原配停靈時,就忍不住苟且?”
母親怒得額頭青筋驟起。
“住口!住口!你給我住口!”
我欣賞著母親的憤懣與假千金的狼狽。
“母親,我當初年紀是小,可不是死的。”
“這些事,過了多少年翻出來都嫌難聽!”
“您就別想用什麼婚事拿捏住我了。因為柳家的清譽與門楣,這些早被你們作踐沒了。”
“至於這個假千金,您愛留就接著留吧,就當府裏養多了隻阿貓阿狗!”
“這賤人今後少再我麵前裝模作樣了,今日我隻是打了她,下次必要趕了她出去!”
母親氣得渾身亂顫。
“你怎麼敢的!”
我懟了回去。
“我怎就不敢呢!
“傾城姐姐死了也有十年了,那蕭暄要真的對柳如煙情深義重,怎麼拖了十年還未將她娶回去!”
“母親可還記得,十年前,我父親和蕭家的爵位一樣是擔了個伯,是怎麼降成了二等將軍?”
“再過上幾年,怕是祖上的功蔭都要撐不住。柳家闔府變為平民,也是指日可待!”
母親眼神飄忽,不免心虛起來。
“那你也不能毆打姊妹......”
我施施然地踩了柳如煙一腳。
“姊妹,她也配!”
柳如煙哭喊著母親,掙紮想爬起來,卻被我一腳踩定住了。
“我可不是傾城姐姐,一忍再忍是什麼下場,我當初可是瞧得真真的!”
“母親想向父兄或是外祖家告狀盡管告,父兄班師回朝在路上還有十好幾天,怕是到時柳如煙這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而外祖家呢,怕也不會站您這邊......”
母親對我是無可奈何了。
待我走遠了,才聽見她一口一個心肝地喚柳如煙,又低低咒罵奴婢。
丫鬟們也樂意裝傻。
“二小姐狀似夜叉,奴婢們被嚇得腿軟了,怎麼敢上前?”
瞧吧。
隻要我夠狂,管她是父母的心尖寵,還是裝腔作勢的小作精,我就是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