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處理好一切的能力,我頂著巨大的壓力回家,關掉手機,把爛攤子丟給公司。
江塵予已經在家,正和什麼人打電話:「嗯,辛苦您今晚陪護她。」
我推開玻璃門,等他給我一個解釋。可他低頭看手機,並不說話。
我忍無可忍:「江塵予!我說過我會請人處理好。你為什麼一定要親自去?你摸著良心告訴我,你有沒有存半分私心?」
江塵予皺眉:「我沒有存私心。我隻是不信任。」
我愣住。
不信任誰?我嗎?
他解釋:「我知道你會生氣。」
「可薑瓷對我很重要,我不能放任。」
難道因為生氣,我就會對人命置之不理嗎?
我在他眼裏就這麼壞、這麼不可理喻?
一瞬間,我甚至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腦袋嗡鳴許久,我方才開口,
「我問你兩個問題。第一,為什麼預設我會因為生氣不去救人?第二,為什麼明知道我會生氣還是這樣做?」
江塵予搖頭:「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宋凝薇,你的世界是理智的,但我的世界充滿了衝動和感情。」
這句話可笑得令我無話可說。
我揚手,把燈關了。
我不想再看到這張臉。
最後一次試探地,我掏出手機,停在微博的界麵,拿給他看,
「網上很多人罵你太衝動,不負責。你不在意?他們說得很難聽。」
江塵予的眼睛,被屏幕映得很亮,
「我不在乎別人的觀點。我隻對自己的心負責。」
多麼強大、有信念、有自我。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內心千瘡百孔的窮學生了。
不再需要我的陪伴、偏愛、鼓勵。
我心裏猛地一抖,望向麵目模糊的江塵予。
原來,薑瓷的離開是他現在心裏唯一的傷口。
隻要見到她,便無藥自愈。
事到如今,我再沒什麼好說的,隻能慶幸,分手可以由我來提。
我甩了他,至少還能撿回一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