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母族可有姓沈??”霍老夫人驚訝的表情始終未變。溫嘯天她見過,是羽兒的父親,但母親一直是那個後媽。
霍琛和唐智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幕,似乎在預示著某個時刻的到來。霍琛與唐智交換了一個眼神,仿佛在說,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溫晴回答:“外公沈臣,外婆沈婧,亡母沈語。”
“沈臣?”這個名字讓霍老夫人的手不由得緊握了一下,她轉頭看向霍懷瑾,質問道:“娶媳婦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霍懷瑾解釋:“情況特殊,原本......本來爺爺是要參加婚禮的,但他在我婚禮前一天就飛去美國找您了。”
“你早就知道?”霍老夫人震驚之餘,回頭瞪了霍琛一眼。
霍琛見狀,立刻轉移視線,避開老夫人的目光。霍老夫人麵色一變。
由原來的和藹變為嚴肅,她冷冷地宣布:“既然已經接到我了,那就先去親家家裏吧。”說罷,她率先走出機場。
溫晴看著霍老夫人的態度轉變,滿心困惑,不明白為什麼霍家每個人都見到自己時會有與眾不同的反應。
從最初遇到霍懷瑾,再到霍琛、霍雙......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但霍家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歡自己。
想到這裏,溫晴臉上掠過一絲失落。
其他人見霍老夫人先行離開,也紛紛跟了上去,霍琛隨手幫忙推動唐智的輪椅:“走吧,老小子,我推你。”人群漸行漸遠,唯有溫晴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霍懷瑾見溫晴仍在原地沉思,便淡淡地提醒道:“溫晴,你是不是想讓大家停下來等你?”
溫晴聽聞,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著霍懷瑾那張依然冷峻的臉龐,心中的困惑再也壓抑不住:“霍懷瑾,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霍家人對我都有種莫名的偏見?”
說到此處,她竭力忍住的淚水終於滑落,晶瑩剔透,滴落眼眶。
霍懷瑾見狀,心中微微一動,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伸出手為她拭去眼淚,隻是冷靜地回答:“因為,你是沈臣的外孫女。”說完,霍懷瑾便決然轉身離去,不再多說一句話。
溫晴看著霍懷瑾那冷漠的背影,心中一陣抽痛,感覺自己在這個家庭中顯得如此多餘,毫無存在感。
她反複回味著霍懷瑾的話,聯想到剛才霍老夫人的反應,推測母親與霍家必然有著某種過往,而且可能是敵對的關係。
但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母親為何從未向她提及此事,甚至對於自己嫁入霍家也沒有表現出更多的反對或不滿。
溫晴拭去眼角的淚水,堅定地追上前方離去的身影。她明白,要想揭開這一切的真相,唯有回家向母親尋求答案。
當天中午,按照霍雙幾天前的安排,原本要在本市最好的酒店宴請霍家二老,但霍老太太認為酒店的陌生環境不及在家吃飯溫馨舒適。
因此,大家遵照霍老夫人的意願來到唐家共進午餐。
席間,作為霍家長孫媳的溫晴自然不可或缺。這一頓飯,溫晴覺得異常漫長。她和霍懷瑾並肩而坐,而溫羽坐在她的身邊,時不時投來意味深長的微笑。
溫晴深知溫羽的為人,對她的笑靨並不能釋懷,但也隻能禮貌地點點頭回應。
整個過程中,溫晴總感覺霍老夫人一直在審視自己,每當她試圖捕捉那股目光時,卻發現霍老夫人並未正眼看她。
霍懷瑾留意到了溫晴的異樣,關心地問:“不舒服嗎?”溫晴勉強擠出笑容搖頭,繼續低頭吃飯。
霍雙聽聞霍懷瑾的詢問,將注意力轉移到溫晴身上,進而笑著對霍懷瑾說:“懷瑾,忘了讓你正式介紹一下你的媳婦了。”
溫晴聞言,手中緊握著筷子,抬眼看向霍雙狡黠的笑容,心中一緊,預感這個姑姑又要有什麼舉動。
不隻是溫晴,霍老夫人、霍琛以及唐智的臉色也在同一時間變得陰沉起來。霍雙察覺到三位長輩臉色的變化,心裏暗叫不妙,她意識到這次可能玩笑開得有些過了。
“那個,一家人嘛,對於新來的新媳婦多了解一下總是好的。”霍雙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化解自己的尷尬。
霍雙話音剛落,就偷偷給溫羽遞了個眼色,溫羽領悟其意,放下筷子,笑盈盈地看著溫晴和霍懷瑾說:“懷瑾哥哥,我常聽說姐姐秀外慧中,但我們接觸並不多,能否請你詳細介紹下姐姐,以便我們更好地相互了解,和睦相處呢?”
霍懷瑾當然明白溫羽的意圖,但他選擇不揭穿,反而願意靜觀其變,對於溫羽接下來的“表演”,他采取了旁觀者的姿態。
“介紹你姐姐的事,最好還是由她自己來說,不過......現在是吃飯時間,等吃過飯,我們可以泡幾杯熱茶,慢慢聊。”
霍懷瑾雖想置身事外,但考慮到冬天飯菜涼得快,尤其考慮到奶奶身體狀況,主張趁熱吃飯。
溫羽在聽到霍懷瑾前麵的話時,心裏竊喜,但聽到後麵轉折,她的心情瞬間波動起來,沒想到霍懷瑾會如此回應。
一旁的三位老人始終密切注視著溫羽、霍懷瑾和溫晴。
感受到長輩們的目光,溫羽羞澀地低下頭,專心吃飯。而溫晴則假裝淡定,繼續吃飯。此時餐桌上的氣氛變得微妙而尷尬。
霍老夫人適時打破了僵局,附和霍懷瑾的話:“懷瑾說得對,大家快吃,飯菜涼得快,來,親家,多吃點,吃完我們再好好聊聊。”她一邊說,一邊給唐智夾菜。
這頓飯,溫晴其實早已飽腹,但出於禮貌,她堅持到最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飯後,霍老夫人果然兌現承諾,拉上唐智、霍琛等人一起閑聊家常。
溫晴不願打擾老人們的歡樂時光,獨自窩在沙發上。唐欣因從小與霍老夫人親近,此時正黏在霍老夫人身邊。
霍懷瑾則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偶爾看向沙發上的溫晴。中間,他起身去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