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臉?
我被她的無恥氣笑。
“拿他的身體開玩笑?這你就覺得過分?你們辦婚禮拿我女兒的遺願開玩笑怎麼不覺得過分?”
聽見遺願兩個字,沈琳明顯表情怔愣了一瞬。
陳豪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什麼遺願?你口口聲聲說愛女兒,女兒比你的命還重要,結果就為了吃醋,你咒女兒死?”
她緊緊擰眉伸手指著我的方向。
“周淩你再拿女兒的命開玩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陳豪急忙將她攬進懷裏。
一下又一下地撫摸她的頭頂。
眼前的一幕差點讓我生理性嘔吐。
可惜我的胃裏空空如也。
我轉身腳步加快,離開了那個充滿恥辱的魔窟。
身後傳來沈琳帶著怒意和威脅的嘶吼:
“你今天之內必須給陳豪的就診卡繳費!不然你這輩子也別想我去看女兒一眼!”
她的話讓我再一次確定是自己瞎了眼。
加快了腳步離開,現在聽見她的聲音都讓我汗毛倒立。
以往她稍稍冷臉,我就要帶著一堆一堆的禮物上門。
她會用高跟鞋踩在我精心挑選的禮物上。
接著滿臉不屑地開口:“周淩,你別以為這些東西就能讓我原諒你。”
“錯了就是錯了,除非你在我公司樓下跪一整夜。”
“不然你別想讓我原諒你!”
那時候我滿眼都是她。
於是我照做了,任由來往的路人指指點點伴隨著象征恥辱的嬉笑。
幾個曾經圈裏的好友從我麵前路過,露出同情又不屑的表情。
可她卻派人暗中拍攝我屈辱跪地的視頻。
以此為借口,更不願意公開我和女兒的身份。
她說我丟臉的樣子太多人看見,曝光了他們會對女兒也指指點點。
我強迫自己從回憶裏抽離。
抬頭望向烈日暴曬下的天空,差點中暑昏厥。
我一個成年男人尚且在高溫下這麼難受,女兒病危的一周,該有多痛苦?
還不停安慰我說她沒事。
我心裏泛起陣陣酸澀。
沈琳卻在這時主動發來消息,罕見地低頭服軟。
【你別鬧了行嗎?我真的已經很累了。】
【我和陳豪認識比你早,要是有什麼早就有了,哪能等到和你生孩子?】
她說的好聽,可我清楚。
當初如果不是陳豪不告而別,我不可能有靠近她的機會。
我們的女兒是我求了三天她才勉強同意留下。
我在她麵前除了卑微,一無所有。
在路邊打車的時候,陳豪追了出來。
他領口還有明顯的口紅痕跡。
看來我走後兩個人又親昵了半天。
豔麗的痕跡刺痛我幹澀的眼睛。
可我的眼淚早就在女兒去世那天流幹,此刻除了疼還是疼。
“你別怪琳琳,她也是為我著急。”
“淩哥,不是我說你,孩子痊愈了就讓她早點出院,現在高溫這麼嚴重,生病的人很多,占用醫療資源實在不好。”
“你看每天要熱死多少個人?你不能因為夫妻感情問題就讓孩子一直住院呀,病房的環境對孩子也不好。”
他嘴裏說著,臉上的表情卻盡是嘲諷和得意。
話落的瞬間,我拳頭砸在他臉上。
怪不得沈琳對女兒生病住院的事那麼無所謂。
原來在他的刻意引導下。
沈琳一直以為女兒住院是我為了吃醋搶她,自導自演的劇本!
太久沒吃飯,一拳下去我眼前發黑。
可沈琳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
護在陳豪麵前,雙目怒視著我。
我眼前發黑看不清東西。
視線裏,她猛地伸手將我朝後推去。
用了全身的力氣。
一輛車疾馳而過,與我頭頂隻有五公分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