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聾啞人,為了幫他重拾信心,我也以殘疾人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他說,唐一桐,我們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後來他恢複正常,功成名就。
他以為我聽不見,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是累贅,希望我能主動消失。
我如他所願,帶著秘密離開。
他卻瘋了似地滿世界找我。
---
“蘇嘯,你該不會真的要和那個啞巴結婚吧?”
“什麼啞巴?別亂說話!他的女朋友是又聾又啞,出門都能刷殘疾證坐公交的那種!”
站在包廂門外的我停下的腳步,聲音通過沒關嚴的門縫鑽進我的耳朵。
我抬眼望進去,包廂裏麵坐滿了蘇嘯和他的好朋友。
說話的,正是蘇嘯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他們哄堂大笑,大肆嘲笑著我的殘疾,怪笑著追問蘇嘯什麼時候和我結婚。
蘇嘯雖然沒說話,但嘴角一直含著一抹淡笑。
我不由攥緊了衣角,心中湧上不安的感覺。
今天這場聚會是蘇嘯帶我來的。
來之前我很高興,以為他終於要把我帶進他的圈子裏。
但沒想到,上完廁所回來的我會聽到他們的真心話。
原來他們這樣看不起我,嘲笑我又聾又啞。
可明明半個月之前,蘇嘯也是聾啞人,隻不過現在他好了,正常了。
這些人這樣笑我,蘇嘯怎麼不說話呢?
包廂裏一陣沉默,就在我緊繃的神經快要斷弦的時候,蘇嘯抿了一口酒,開口說話了。
“怎麼可能和她結婚?你都說了,她又聾又啞,連正常人都不算。”
他音調冷漠,語氣還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
我的心猶如巨石墜入冰湖,耳邊一陣尖銳的耳鳴聲。
裏麵有個眼尖的看到了我,連忙大喊:“別說了,嫂子就在門口呢!”
透過門上的玻璃,我和蘇嘯對上了視線。
他笑眯眯地衝我招了招手,神情溫柔,還是我心裏那個完美的男朋友。
但就在我進門的那刹那,我聽見他不鹹不淡地說:“慌什麼,她又聽不見。”
我有些失神,一不小心,膝蓋磕到了桌子上。
雖然疼,但我卻不能叫出來。
蘇嘯連忙起身,把我扶到一邊,又是叫人送傷藥,又是給我吹傷口的。
看到他忙成那樣子,我突然很想笑。
他用手語問我:“寶寶,是不是很疼?”
我臉色蒼白,用手語告訴他:“不疼。”
包廂裏的人繼續追問:“蘇嘯,你既然不喜歡她,幹嘛還這麼殷勤?”
蘇嘯蹲在我麵前,一邊細致溫柔地給我塗藥水,一邊語氣漠然地回應。
“誰說不喜歡?以前還是很喜歡的。隻不過......你們也看到了,她確實配不上我。”
“唐一桐隻是個聾啞殘疾的孤女,但我馬上就要出任集團總裁了。”
“最重要的是,隻有她見過我這五年來最落魄難堪的樣子。”
“每每看到她的臉,我就會想起以往那段最糟糕的日子。”
“我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而她是一輩子的殘疾。”
“要是真和她結婚生子了,恐怕我們的孩子也要因為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蘇嘯抬起頭,對我笑了笑,像是在安慰我一樣。
我渾身血液冰冷,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我根本不會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重新坐回到我身旁,用手揉了揉我的頭。
然後我聽見他說: “有時候真希望一覺醒來唐一桐直接在我生活裏消失,這樣我會永遠記著她的好,當她是白月光的。”
他笑眼彎彎,看向我的目光中,深情濃到化不開。
我渾身的血液冷到快要發顫。
我再也忍不住,拿起我的包衝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