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府裏上上下下忙著婚禮的事情。
與當初我隻身一人嫁進來對比,簡直天上地下。
我扯下身上的毛發將我的心口的窟窿堵住,隨後露出自己尖銳的爪子。
趁人不備,從窗戶翻了出去。
一落地,看著眼前精心布置的院子,喉嚨微酸。
看來沈晏當真在乎極了那位葉小姐。
說來也是奇怪,到大堂的時候竟然無一人阻攔。
視線相撞,沈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剛想開口讓旁人的侍衛出手,但我早就閃到了蓋著紅蓋頭的女人身旁。
並且扼住了她的脖頸。
[這這這,怎麼會有獸人出現!]
[你難道沒聽說嗎,之前王爺就是為了這個獸人跟陛下翻臉了。]
[那這是怎麼回事,看樣子這獸人身負重傷啊。]
我直視著沈晏,尖銳的爪子微微收緊,女人的脖頸很快出現了一道血痕。
[住手!]
[這裏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我愣神,這還是我一次見他這般緊張一個人。
[沈晏,你負了我。]
[在狐族,負心漢是要被活生生吃了的。]
此話一出,大堂內瞬間噤聲。
倒是手裏的女人突然仰頭大笑起來,伸手撤下紅蓋頭。
[你就是阿晏帶回來的獸人?]
[也不枉我撤走了府內侍衛。]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後捂著嘴笑道:[阿晏,這狐狸獸人還挺有趣,留著吧。]
我攥緊拳頭,伸出狐尾將女人死死纏住。
[馨兒!]
沈晏掏出冷箭朝我肩膀處射來。
慌忙將葉馨兒扯進了自己的懷裏,隨後連多餘的眼神都未曾給我。
讓人將我押進地牢。
[沈晏,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我要抽了你的筋,喝光你的血,哈哈哈哈,我還要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敲碎!]
哐當!
[呸!看來你們獸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總有一天你們這些低賤的畜生要被我們踩在腳下!]
將我丟進來的侍衛惡狠狠道。
我齜著牙,發出恐嚇的低吼聲。
但沒用,我的腳被鐵鏈鎖住了,聽到外麵的嘲笑聲。
我順著牆壁滑落在地,蜷縮在一團。
感覺到眼角的濕潤,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徹底釋放了出來。
[爹娘......女兒好痛......]
那天起,便有人每天到這地牢來找樂子。
有時是拔掉我的爪子,有時是扯掉我的毛發。
他們在我身上不停發泄著自己不滿,似乎我真的就是一個畜生。
這天,在我被刑具反複折磨後。
沈晏來了。
見到我渾身的血跡,視線落到了早就被鮮血染紅的毛發。
他眼底的神色太複雜。
我看不懂。
[允禾......]他沙啞著開口,顫顫微微撫摸著我的毛發。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向你保證,會讓你活下去。]
我瞪著他,低吼聲讓他的臉上的表情更加難以揣測。
[沈晏,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愣在空中的手一頓,起身甩袖離開。
[允禾,這就是你們獸人的命運!]
命?
可我偏就不信命!
隻是沒想到沈晏走後,還來了位稀客。
葉馨兒雖然長得極美,但歲月不饒人,她終究是老了。
在見到被鐵鏈鎖住的我時,她微愣,隨後笑得前仰後翻。
將手上的食盒放在我麵前,裏麵熟悉的氣味,讓我心裏莫名慌張起來。
[看樣子你聞出來了啊。]
[也對,畜生的鼻子本來就靈。這阿晏對我真是好極了,知道我身體不好,竟然給我抓來了許多的靈狐,讓我整天泡精血呢。]
啪嗒!大腦最後一根弦徹底斷裂。
見我愣神,葉馨兒尖銳的指甲捏起我的下巴。
冷聲道:[一個畜生,也配合我搶男人!]
但很快她便恢複成了溫婉的笑容,輕拍著我的臉:
[沒關係,我的命還很長,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你。]
說完,便大笑著離開了。
隻留下了裝著同類毛發的食盒。
摸上毛發的指尖泛白,恨意瞬間襲滿了整個大腦。
我猛的回過神來。
爹娘的死,沈晏究竟在裏麵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