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再見到許墨天,是一周以後。
與他相攜而來的,正是白露薇,她落落大方的站在許墨天身邊,仿佛中間隔開的五年從沒存在過。
“你就是林培培?看著有些眼熟呢。”白露薇朝我挑釁的笑著,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你好,我是許墨天的妻子,林培培。”我不理會白露薇的陰陽怪氣,目光直視著她。
白露薇見從我這裏討不了便宜,立時就紅了眼眶,看著許墨天說:“墨天,我是不是不該回來?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
許墨天慌忙為她擦試著還未落下的淚珠:“薇薇,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等了五年,你能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又轉頭麵帶警告的對我說:“林培培,你不要不懂事,薇薇這幾年在外麵吃了很多苦,當初我承諾過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我抬頭看向許墨天:“那請問你,當初的這句承諾,難道不是以她嫁給你為前提嗎?許墨天,你要清楚,現在我才是你的妻子!”
許墨天被我搶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天眼蓄滿了惱怒。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隻是通知你一聲,薇薇回來了,我要照顧她,至於你同不同意,那不重要!”
許墨天說完,進屋拿了幾件衣服,拉著白露薇就離開了。
“真的沒關係嗎?”白露薇假惺惺的問。
“她的意識是我開啟的,除了我她還能找誰去?不用管她。”許墨天的聲音漸遠。
白露薇與他挽著手,留給我一個輕蔑的笑臉。
等他們的背影完全從視野裏消失,我才漸漸放鬆了自己僵直的身體。
看到穿衣鏡裏的自己,仿佛戰敗的公雞一般,我自嘲的笑了笑。
這一天還是來了,我心裏像針紮一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精神上卻反而鬆了口氣。
因為白露薇是我避無可避的噩夢,是始終懸在我頭頂的那把刀,現在刀落了下來,斬殺了我的愛情。
我終於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每一天都提心吊膽,患得患失。
現在她回來了,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做這個決定,花了整整五天時間。
我試著說服自己說,再給我們的愛情最後一個機會吧。
也許許墨天隻是一時沒看清自己的心呢?
於是我給許墨天發了一條長長的信息,將這五年來我們相愛的點滴證據都發給他看。
我不信他對我的好都是假的,他每周帶我去滑雪,每個紀念日送我的禮物,每天都會輕拂著我的臉深情的凝視著我。
難道這都不能證明他愛我嗎?
整整五個日夜,信息框裏都是已讀狀態,我每天成千上百次的翻看,卻並沒有他的任何回複。
第六天早上,我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已經充滿了我氣息的家。
走到兒童房,整理了提前許久買好的小嬰兒衣物,玩具,奶瓶。
真是遺憾啊,我都已經將我的寶貝抱在懷裏了,還是沒能成為她的媽媽。
戀戀不舍拂過家裏的每一件物品,能帶走的東西並不多。
我也不打算告知許墨天,想必他此時正忙著與白露薇久別重逢,沒空理我吧。
“你好,我來申請將自己的芯片格式化,消除掉人類意識。”我來到設計院,向背對著我正在忙碌的設計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