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音音被節目組接走後,我也緊跟著回到了學校裏。
輔導員親自幫我聯係了保研學校的導師,囑托他好好帶我。
他滿臉歉意道:“薑晚,學校就像一座象牙塔,而事實上每個人都很難獨善其身。之前名額的事情我能做的很少,但無論如何你還是成功保研了,希望你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
“你的成績非常優秀,在這個領域繼續深耕肯定能有更大的成就。”
我淡然一笑表示並不介意。
在權勢和資本麵前,學校也隻不過是他們踩高捧低的一個工具。
公平隻掌握在強權手中,真理也隻在大炮射程之內。
我的保研名額能被輕易搶走,歸根結底還是我不夠強大,與其抱怨學校不能堅守它的規章製度,不如抓緊時間頭腦風暴,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恰好是下課時間。
路上的大學生們每一個人都朝氣蓬勃,沿著自己的目標前進著。
隻是看著,身上便覺有無盡的動力。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
上一世這個時候,我像一頭剛被拴上鐵鏈的黃牛一般,被王老太使喚著伺候他們一家老小。
天不亮就要挑著三四十斤重的肥料下田,伴著王老太連綿不絕的咒罵聲在泥水裏泡上二三個小時,結束後還要趕回去給剛起床的王政安準備早飯。
等太陽完全升起,還要進臭氣熏天的棚屋裏喂豬喂鴨。
一旦有做的不好的或者頂嘴,就會被王老太拽到攝像頭死角死命擰我腰側的軟肉。
在那座大梁山裏,女性似乎是完全沒有人權的。
向節目組求救?他們隻會更興奮地將攝像機對準你驚恐害怕的臉。
網友對王政安“病美人”的吹捧也讓我的處境越發艱難。
深夜幾番的推門試探,我不得不用直播來捍衛自己僅存的尊嚴。
大梁山成了我拚死也想逃出去的噩夢。
這一世,薑音音滿懷期待地搶走了這段破爛的人生,我隻想拍手稱讚。
她和王家見麵的第一天,就被王老太擋在屋外,在烈日下暴曬了兩個小時。
王老太對觀眾的解釋是她在屋裏沒聽見,而我卻知道,這是她對城裏姑娘的下馬威,因為她上一世也是這麼對我的。
“長那麼白是想勾引村裏哪個漢子?下地幹活的女人哪個不是曬得漆黑,我這是為她好,免得讓村裏其他人說閑話。”
相比於我的不聽話,薑音音十分乖順地接受了王老太各種方麵的調教。
起得比雞早,幹得比牛累,睡得比狗晚。
薑音音全都毫無怨言,至少在鏡頭前是這樣。
可她在不經意間地抬手轉身時,我還是敏銳地發現了她腰上的青紫淤痕。
王老太依舊是那個王老太,而薑音音卻將她捧上了天。
直到某天王老太跟她說家裏房間不太夠了,讓王政安在她房間裏搭一張床。
薑音音的眼中頓時露出了幾分苦盡甘來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