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墨剛下車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鰥夫。
那鰥夫跛著腳又一臉麻子,在人群裏顯得是如此格格不入。
朝墨皺起眉詢問:
“母親,咱們家何時還招攬了這樣醜的奴仆?看了就讓人倒胃口。”
說完,我在心中思忖,看來這一世重生的隻有我和嫡母兩個,朝墨並沒有前世的記憶。
嫡母摸了摸朝墨的頭岔開了話題:
“看他孤苦一人也怪可憐的,就給了他了個容身之所。”
“好了,外麵天冷得很,快快進屋暖和吧。”
“天可憐見的,也不知道你在路上受了多少苦,可心疼死母親了。”
我在心中冷笑,朝墨這一路上所受的不都是自作自受嗎?
是她自己非要當濫好人,非要打腫臉充胖子的,怪得了誰?
我們跟著進了府,這時,嫡母發現了嫡姐身上穿的竟然隻是普通棉服。
“墨兒,你怎的不穿那件貂皮?”
嫡母話音剛落,朝墨就朝我們母女三人甩來一記眼刀告狀:
“還不是因為她們!”
“朝顏要是不跟我作對,我也不會白白把那樣好的貂皮給那群賤民,我也不會得了風寒,全怪朝顏!”
嫡母立刻變了臉色,她冷臉看向我:
“跪下!”
“區區庶女也敢跟你嫡姐作對,家法拿來,今日不教訓你一番,怕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我恍若未聞地立在那裏不為所動。
上輩子我逆來順受的結果是全家慘死不得善終,這輩子想讓我低頭,門都沒有!
我冷笑一聲,從善如流地應對:
“嫡母當真要罰我?”
“若是因為嫡姐把以上給了難民而罰我,豈不是說明嫡姐並非真心實意地想要救濟災民,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嫡姐這麼些年積攢的好名聲要付諸東流了。”
她們如此假惺惺地不就是為了名嗎?
打蛇打七寸,我的話恰好戳中了她們的軟肋,嫡母握在手中的鞭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我接著開口:
“因為一件衣裳便對同是顏家女兒的庶女動輒打罵,做母親的尚且如此,那親女兒的品行也不怎麼樣。”
“嫡姐馬上到了議嫁的年紀,一頓泄憤和嫡姐的終身大事相比,孰輕孰重我想嫡母是拎得清的吧?”
要是因此壞了嫡姐的名聲,那她女兒的貴妃夢馬上就是一團泡影了。
嫡母轉動著眼珠子思索再三,最後隻能將鞭子甩在了地上。
她打量著我的神色,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我也不怕她打量,我盯著她的眼睛道:
“嫡母若無事,我們便回自己院子了。”
看到我如此坦蕩的樣子,最後她搖了搖頭,嘴裏喃喃著:
“不會的,她若是也重生了,看到那鰥夫時該不會那麼淡定的。”
我緊緊地攥住了拳頭,上一世幼妹被那鰥夫折磨得不像人樣的模樣仍曆曆在目。
我並非像表麵一樣平靜,而是我要看看嫡母這一次再次尋來那鰥夫,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