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弋自出道起一路順風,大概也沒想到我會在眾目睽睽下拂他的麵子。
他眼尾瞬間就紅了,語氣委屈又生氣:
“姐姐,我都說了餘哥資曆老,肯定不願意給我當替身,你還要我來問!”
冉染的臉色不好,她皺著眉:“蔣餘,你吃槍藥了?”
“給陸弋道歉。”
我沒理她。
陸弋的經紀人也為他打抱不平起來:
“陸弋可是準一線演員,冉冉升起地演藝界巨星!”
“你什麼身份?要不是冉姐推薦,誰認識你一個破替身,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笑了。
“我是替身演員,露臉的話,可就穿幫了。”
陸弋還想說些什麼,被冉染攔了下來。
“真的不願意?”
我搖了搖頭。
冉染的表情一瞬間冷淡下來,眉頭一挑,眼神晦暗不明。
她攬住陸弋,輕輕笑了笑:
“沒關係,你哥隻是沒想通,我們給他一點時間考慮。”
隻是我沒想到,她說的給我時間考慮。
是暫停了我手頭上所有的工作。
“上麵發了話,餘哥,我們也難做啊。”
連續好幾個月,我連一個劇組邀約都接不到。
冉染是影後,在圈子裏的說得每一句話,份量都舉足輕重。
我不過是一個替身演員而已,被替換掉,不算什麼大事。
我心裏憋著氣,等冉染回來那天,終於爆發。
“你憑什麼過問我的工作和事業?”
她喝了酒,此刻眼神有點迷離,看向我莫名溫情。
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淬了毒:
“你的工作?你就是個替身而已,有個屁的事業。”
“摸爬滾打半輩子都賺不夠我一部戲的錢,安分點去給陸弋當禦用不好嗎?”
“錢又多又閑,離我也近,我還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考慮。”
我幾乎被氣笑:“冉染,你既然這麼喜歡陸弋,不如我們離婚吧。”
這個念頭在我心裏縈繞,我隻是沒想到。
有一天,是我親口把它說出來。
冉染的眼神帶著不可置信:“蔣餘,你在發什麼瘋?”
月光照在她臉上,光華將她的輪廓暈染地恰到好處。
這是我喜歡了十二年的人。
可是她並不喜歡我。
她喜歡上了別人,是與她靈魂契合的搭檔。
所以我與她之間,隻能是陌生與不和。
她與我隱婚五年不願公開,卻願意和喜歡的人並排熱搜。
“冉染,我們離婚吧。”
“離婚之後,你放過我。”
她的表情一瞬猙獰起來:“蔣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陸弋隻是合作夥伴而已,你天天抓著不放有意思麼?”
我歎了口氣,實在不想再糾纏下去。
“沒有意思,冉染,我們離婚。”
手邊的玻璃杯被她摔得四分五裂,她的表情不似剛才雲淡風輕,漸漸地帶上了猙獰:
“當初是你求著我結婚,現在我成了你的,你還要鬧?”
“你想離婚去哪兒?你想都別想。”
她歇斯底裏地吼完,拿起衣服就要走。
一枚耳環從她口袋裏掉出來,摔在了地上。
我看得清楚。
標簽上的賀詞,是陸弋親手寫的。
“姐姐,三周年快樂,希望你永遠自由。”
怪不得。
怪不得她放著我與她的五周年不過,去和陸弋圍讀劇本。
原來,是為了能和她喜歡的人一起過他們的三周年。
和冉染吵架之後,我再也接不到戲邀了。
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一般,就算沒有冉染和陸弋的劇組。
也都默契地不再用我。
我知道,她在用她的方式逼我低頭。
她並不愛我,她隻是不願意看到我違背她的意願而已。
迫不得已,我隻好去麵試國外的劇組,冉染尚且還左右不了的地方。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新劇的邀約函就遞到了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