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晏徊回去後很默契的沒提沈府的事,日子過的十分和諧。
不過在我的幾番示好、軟磨硬泡下,他終究還是答應讓我試試醫治他的眼睛和腿。
其實前世我便知道,傅晏徊在戰場上遭人陷害,腿的確是受了傷,但於眼睛無礙。
回到京都養傷後,腿不僅沒好,反而雙目失明。
傅晏徊歎息說道,“太醫說是因為從馬上跌落時傷了頭,雖然當時沒發現什麼,但過後病情顯現也極為可能。”
我冷哼一聲,荒謬至極,這其中不乏太醫院的手筆,到如今,傅晏徊可都喝著太醫院的藥呢。
不過,我沒和傅晏徊多說,不動聲色的停了太醫院的藥,他的飲食我也親力親為。
三個多月後的夜裏,傅晏徊高燒不退,我衣不解帶的照顧。
醒來時卻聽到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嘟囔一句,“怎麼是紅燭?最不喜紅燭,這些下人,又欺我眼瞎......”
我驚喜不已。
“傅晏徊,你能看見了?!”
傅晏徊沒回答我,沉沉睡去。
這次傅晏徊病的很重,連宮裏都驚動了,不過來的隻有皇後和沈傾卿。
皇後並非傅晏徊生母,自然隻是來做做樣子,真正的目的還是帶著沈傾卿來羞辱我,順帶看看傅晏徊是死是活。
沈傾卿見到傅晏徊纏綿病榻,又想起太醫說他終身殘廢,時日無多,更是氣焰囂張。
“你可真是個災星,才剛嫁進來,就把二殿下克成這樣,隻怕日後連皇家都要被連累了。”
我不屑冷笑問她,“那沈家把我嫁給二皇子到底安的什麼心?”
沈傾卿自以為是,可她忘了,如今我是沈家找來應付賜婚的養女。
皇後看的通透,她為的是讓自己的兒子傅晨平當上太子,我的死活榮辱是和傅晏徊一體的,她不屑對付我。
可沈傾卿不一樣,她沒什麼腦子,思想簡單,被我懟得好半晌說不出話,最後跺著腳跑了,“秋後的螞蚱,那麼伶牙俐齒有什麼用,你給我等著!”
我回到房間,看著傅晏徊歎了口氣。
他模糊不清的喊著個名字,“阿姮。”
阿姮,阿姮......
我苦笑著搖搖頭,傅晏徊的心裏竟不是沈傾卿,而是這個阿姮。
我回憶起前世的點點滴滴,隻從記憶裏拚湊出一個颯爽英姿的人來。
她叫聶姮,永安侯府嫡女,文武雙全。
原來傅晏徊是對她情根深種,這樣的女子誰能比得過呢!
我沉默著發了半晌呆,才悠悠說了句,“你若是再不醒來,估計皇後和你的舊情人都能把我吃了。”
“什麼舊情人,不過是見利忘義之人罷了。我死了,正好沈傾卿可以和傅晨平完婚,借著沈家的勢力,當上太子。”
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傅晏徊竟睜開了雙眼。
我見他麵色平靜,這才放心了些,“殿下感覺如何?”
“之前或許是藥性太猛,才導致高燒不退,還好殿下挺過來了。”
他點點頭,看我的目光裏帶上了一絲暖意。
“無妨,你醫好了我的眼睛,我該謝你。”
我擺擺手,“接下來殿下有什麼打算?”
傅晏徊捏緊拳頭,“既然都想讓我死,我就偏不死,還要和他爭一爭這太子之位,就算不行,添堵也是好的。”
“你怎麼知道你不行?”
我反駁,前世他可真的當了太子的,隻是那時候朝廷已經岌岌可危,皇帝不想做這亡國之君,硬是要傳位於他。
他於紛亂之際臨危受命,而我卻在顛沛流離之中被傅晨平獻給敵軍。
一想到這些,我便心如刀絞。
“傅晏徊,這成國江山還要你來守,我會治好你的腿,你要好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