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院中的慘叫聲撕裂了夜幕,在寧靜的深夜傳出了很遠很遠,吵醒了無數睡夢中的村民。
沒過多久,王麻子家附近的院子,都亮起了燈。
爺爺立在草垛邊,看著跪在路邊,仿佛瘋了一樣的王麻子,對著我們說道:
“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俗話說的好,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咱們之前和王麻子說再多道理,告訴他這隻金釵多麼危險,都沒有用,必須得讓他嘗試一下,估計才會真的相信咱們。”
說完這句話,爺爺邁開步子,朝著王麻子的家走去。
我剛在後麵,看著跪在路邊的王麻子,就見這個家夥已經沒有了之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整個人隻是穿著秋衣秋褲,全身發抖,臉色慘白,口中喊著語無倫次的話,外人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看他這樣,我本能感覺王麻子在害怕,在恐懼,對於這點,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意外,我可是親身經曆過這把金拆的恐怖,我的兩個好朋友都因為這把金釵的主人而死,我還連續遭遇過那隻邪崇的襲擊。
王麻子這個樣子,還算是好的,我還以為他會直接死掉呢!
噠噠噠!
噠噠噠!
爺爺走的很快,直接來到了王麻子身邊,沒有猶豫,把王麻子一下拉了起來,狠狠抽了王麻子幾巴掌。
看得出來,爺爺根本沒有絲毫客氣,打的非常用力,一巴掌下去,王麻子立刻鼻青臉腫,甚至嘴角都流出來一縷縷的血絲。
隻是說也奇怪,被我爺爺這麼狠狠抽了幾巴掌後,王麻子仿佛回了神,身體也不顫了,原本空洞的眼神漸漸恢複了生氣。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才意識到竟然已經離開了家,來到了路邊。
見到一臉嚴肅瞪著他的爺爺,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死死抱住爺爺的褲腿,鼻涕橫流的說道:
“張大爺,張大爺,我錯了,我真的錯,我不該不聽您的話,那個金釵,那個金釵......”
王麻子一個大男人,毫無形象的拽住了我爺爺的褲腿,就仿佛是一個溺水之人拉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不願意鬆開,可以看出,他這個時候是真的後悔了。
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我們也了解了今天晚上王麻子家裏發生的怪事。
當我們這些人離開王麻子家後,因為手中握著金釵,第二天明顯可以去當鋪中換一大筆錢,王麻子晚上難得的大方了一回,讓村中的那些潑皮無賴們好好吃了一頓,並承諾明天換錢後還請大家吃酒。
那些人散去後,他依舊興奮不減,抱著自己200斤的老婆快活了一發,才沉沉睡了過去。
隻是,王麻子感覺自己還沒睡上多長時間,耳畔就隱隱約約傳來了一個女人唱戲文的聲音,婉約幽怨,倒是頗為動聽。
王麻子以為自己在做夢,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卻把自己捏醒了。
他睡眼朦朧當中,發現在自己的床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一個二百多斤、像一個圓柱一樣的女人,正是王麻子的妻子。
隻是,此時此刻,他妻子那滿是肥肉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婉約幽怨的氣質,看上去非常不搭,她翹著粗粗胖胖的蘭花指,見到王麻子醒來,還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就自顧自的唱著,正是王麻子剛剛朦朧當中聽到的戲曲。
王麻子有些煩躁,罵了一聲臭婆娘,不睡覺搞什麼怪。
隻是他的肥婆妻子並不理會,依舊在那裏咿咿呀呀的唱著,這讓王麻子聽的有些心煩,也讓他的困意消減,徹底清醒了。
啪嗒一下!
就拉開了電燈。
不過,等他徹底看清妻子現在的狀態,整個人立刻汗毛倒豎,荒不擇路的從屋子中跑了出來。
這是因為,他那大字不識一個的妻子,不僅在唱著悠揚頓挫的小調,舉手投足之間,還有一種嬌俏少女的意味。
這根本就不像是他那肥婆妻子所為。
更恐怖的是,這個女人的太陽穴位置上,安安靜靜的插著一隻金釵,已經完全沒入,直接頂到了這個女人的腦子裏。
在燈光的照耀下,這金釵金的耀眼,紅的讓人害怕。
女人的腳下早就滴了一大團血液,但這個女人卻恍若未覺,等王麻子看過來的時候,她還會嬌羞的問上一句:
“老公,好聽嗎?”
這一幕,在王麻子心中留下了難以言喻的印象,無法磨滅。
“嗚嗚嗚嗚嗚嗚~”王麻子依舊哭著,表情相當害怕,拉著我爺爺的手說道:“張大爺,張大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之前,王麻子根本就不相信他撿的這把金蟬是邪乎物件,但看到他的妻子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才徹底信了,現在他已經不想發財的事情了,隻想活下去。
雖然他賤命一條,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爺爺表情有些冷漠,一腳把王麻子踢開,狠狠罵道:
“你這個家夥就是見錢眼開,我早就和你說過這把金釵不祥,拿了後會倒大黴,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你媳婦直接沒了。”
他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王麻子,直接帶著張麻子、瘦高個進入了王麻子中的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我們進入王麻子家中的時候,我感覺一陣冷意從四周鑽入了我的身體,正在瘋狂的吸收著我的熱量。
噠噠噠!
噠噠噠!
這個時候,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緊接著,王麻子那已經死去的妻子來到了門口,看著爺爺,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
“老人家,咱們又見麵了,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咱們好好談一談吧,上次你答應給我祭品,願意用你手中的靈物保你孫子平安,我現在想了想,這個條件倒也不錯,我願意與你做這個交易。”
她伸出肥膩膩的大粗手,說道:
“把禮物拿過來吧,我與你簽訂契約,”
這女人一開口,我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正是那隻多次襲擊我的邪崇,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改變主意,不要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