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道把話說出來,而父親都話更是如刀插在她心口,讓她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尊嚴碎了一地。
她不敢怨父親,隻能轉頭惡狠狠的看向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好了,你好好休息!”父親說完,還不等母親開口,轉身便離開了。
父親一離開,母親再也忍不住,艱難的坐起身,指著我就破口大罵了起來,“我真是白養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畜牲了,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受寵才讓你父親看到我這副樣子。”
我看著她這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冷笑,前世,她失寵我讓她去求父親,去認錯,她卻隻漠然的嘟起了嘴,問我,“恩寵當真就那麼重要嗎?”
如今我如了她的意,讓她不受寵,她怎麼反倒還不高興了。
“母親不是淡泊如菊,不在意這些名分嗎?怎麼現在說這話了?”我看著她,是笑,隻是這笑卻不達眼底,反而多了幾分薄涼之意。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但她的確這樣對我說過,最後隻能把話悶了回去,自己在心裏慪氣。
當天下午,父親遣了三個侍女過來伺候她,她當下就高興的不成樣子,卻還要裝作端莊,一臉淡漠的樣子看著我訓話,“後宅之中不一定要鬥,我可以用我的心溫暖他們所有人,你看吧,你父親這不就又送了侍女過來了,不過主母要知道了,心裏恐怕不好受吧!”
我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仿佛已經贏了主母一般,把丫鬟趕走到丫鬟回來主母都不知情,她到底覺得自己贏什麼了,到底在高興什麼?
丫鬟侍女回來讓她更覺得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不一般,養好了傷剛能下地就帶著三個侍女去主母房裏請安。
明為請安,實則是挑釁。
“我勸你最好別去!”我知道主母是懶得見她的,她說錯話又免不了是一頓板子。
她卻不理會,自顧自的梳妝:“她說我不知尊卑,逾越了規矩,殊不知,它自己也逾越了規矩,我會讓她知道什麼是分寸之內。”
“你要如何讓她知道!”我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她神秘一笑,伸手指著身後的三個侍女,“你父親給我撥了侍女回來,這便是對她最好的打擊,也能讓她明白自己失了分寸。”
我滿臉問號,不過她既然喜歡送死,我自然懶得攔了,於是任由著她去。
她在請安時特地穿了正紅,妾不準穿正紅,被主母斥責她不僅不道歉,反而陰陽怪氣的反駁,“後宅之主本在人心,若是因為一身衣服便說動搖人心,那人心恐怕本身就不在您那!”
主母聽見這話可不慣著她,當即大怒,罰她跪在廊下,外麵人來人往,自然是丟了麵子,也丟了她最在乎的體麵。
她怒斥主母失了分寸,主母理都不理,直接讓人把她拖了出去。
她被丟到外麵罰跪時眼底都是錯愕,她是來教主母規矩的,她以為她會氣急敗壞但想到自己受寵又無可奈何,但沒想到最後反倒被她上了規矩。
她跪了整整一晚,一眾侍女攙扶著都走不動,膝蓋上腫了老大一個包,疼的掉眼淚。
“母親這不是教主母分寸去了嗎?怎麼反倒被主母上了規矩!”我笑盈盈的走了進去,看著她跪腫了的腿,故作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