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話又再一次回響在腦海中。
......
謝斯年曾最為痛恨他的父親。
謝父與謝母是豪門中少有因愛情而結婚的。
可這段愛情持續了不過短短四年便迎來了破碎。
一個個女人跑到謝母麵前挑釁,刺激著她原本脆弱的神經。
而明知謝母身體不好的謝父,默認了自己外邊女人的挑釁之舉。
最後害得謝母抑鬱而終,留下十歲的謝斯年。
謝斯年自小被謝父不喜,平時更是多有苛待,完全靠謝爺爺一人袒護。
他厭惡沾花惹草的謝父,更思念自己的母親。
所以他發誓不會成為他父親那樣的人。
可他一次次以不想耽誤我為由,提出離婚時。
全然忘記了當初謝父也是這麼跟謝母說的。
我似乎也在無形之中,重複了謝母的結局。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露出慘淡的笑容。
電梯門打開,我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街頭人流聳動,耳邊的吵鬧聲愈發刺耳。
我微微彎著腰,努力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包裏的止疼藥被我塞了一顆又一顆,可腹部的疼痛卻愈發劇烈。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路過的人不斷傳來異樣的目光,可我怎麼也顧不上。
直到夜幕降臨,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身體的每一處在不斷發出抗議聲。
我打開了冰箱,可冰箱裏隻有幾個雞蛋。
除此以外便是壞掉的蔬果,散發出濃濃的臭味。
謝斯年和我都不喜歡家裏有外人,因此結婚以來,家裏隻會有定期打掃的鐘點工。
至於做飯,從前都是我們一起。
後來伴隨著吵架次數越來越多,做飯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謝斯年變得不愛回家,而我也忙於工作不再進廚房。
也是因為如此,竟然都未曾注意到冰箱裏,那些精心挑選的蔬果早已腐爛變質。
正如同我們的婚姻一樣。
即便再怎麼沒有食欲,我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經不住折騰。
於是我拿了麵條,就這冰箱裏的雞蛋煮了個麵。
可麵剛煮好,開門聲響起。
我頭也沒抬,繼續吃著自己的麵。
謝斯年瞧見,忍不住嘲諷道。
“怎麼,你現在是在我麵前裝可憐嗎?”
我沒開口,剛吃下的麵刺激著腸胃,劇烈的疼痛伴隨著濃濃的不適衝入大腦。
顧不得其他,我起身朝著衛生間跑去,將剛吃下的麵條吐得一幹二淨。
酸水不斷翻湧,惡心、難受、疼痛齊齊襲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去死來的更好。
“蘇然,你什麼意思?”
謝斯年被我的反應給氣到了。
他怒氣衝衝地望著我,毫不猶豫地嗬斥道。
“現在看到我就惡心了。”
“當初是你答應嫁給我,又是你死活不離婚的。”
......
吵吵鬧鬧的聲音環繞在耳邊,不斷刺激著我原本就不甚清晰的神智。
我順手拿起刷牙的玻璃杯,毫不猶豫朝著謝斯年砸了過去。
“啪嗒!”
清脆的碎裂聲讓整個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謝斯年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動手。
我偏過頭,手撐在洗水台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還算正常。
“你也知道自己惡心。”
“謝斯年,當初也是你先求婚的。”
“想要離婚,除非我死!”
謝斯年被氣昏了頭,一時間竟口不擇言道。
“那你就去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