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跌跌撞撞地摔在了床上。
腹部傳來的疼痛一點點透過骨頭的最深處傳遞著,幾乎讓我痛不欲生。
牆壁上的結婚照早已沒了照片,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相框。
正如我跟謝斯年如今空蕩蕩的婚姻一般。
房間裏有一扇窗戶沒有關,冷風順著窗戶灌入屋子裏,冷的人骨髓深處都泛著寒意。
我忍不住裹緊了自己,意識昏昏沉沉,裹挾著疼痛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夜淺眠,當鬧鐘聲響起的那一刻,我才從紛亂扭曲的夢境中驚醒。
望著鏡子中憔悴的自己,我恍惚間想起昨晚謝斯年身旁的女人。
年輕嬌豔,眉眼間藏著遮不住的明媚。
那是被人澆灌出的底氣和自信。
我撫上了自己的臉,由於疼痛的折磨和工作的壓力,我已經許久未曾好好看過自己了。
現在一看,我倒還真是個黃臉婆了。
想到今天公司的重要會議,我頹然地用厚重的妝容遮掩住自己,撐著身子去了公司。
可剛到公司,我便注意到周遭人異樣的目光。
安若剛來實習不久,膽子也大些,直接湊近我,偷偷說道。
“蘇然姐,您今天要不休息會?”
我皺了皺眉,心裏湧出些許不好的預感。
前段時候我剛幫公司拿下了一個大項目。
按規就應該在今天的會議室上,宣布我升職經理的消息。
“蘇然姐......”
“這位就是蘇主管吧。”
熟悉的挑釁聲從旁邊響起。
我看著昨天還一臉嫵媚靠在謝斯年懷裏的女人,如今卻穿著正裝昂首挺胸望著我。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來的市場部經理林可可。”
“聽說蘇主管剛拿下了一個新項目。”
“恭喜呀。”
明晃晃的炫耀和嘲諷,讓圍觀的同事們也忍不住麵露不平。
“經理的位置明明應該是蘇然姐的。”
安若上前一步,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是公司的規定!”
聽到這話,林可可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還未等她開口,身後的辦公室忽然大門打開,高層領導蜂擁而出。
我望著為首的謝斯年,沉重的窒息感一點點加重。
“公司已經被謝氏集團收購了。”
謝斯年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慢條斯理地走過來說道。
“原公司的晉升製度作廢。”
“林可可就是你們新上任的市場部經理。”
“至於蘇主管,最好管住自己手下的人。”
“免得有一天被辭退求到我這裏。”
直白的威脅讓在場其他人都白了臉色,原本想要為我出頭的人也默默退開。
眼看著安若還想要開口,我一把攔住了她,目光望向謝斯年。
“你就這麼鐵了心要逼我?”
謝斯年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他勾了勾嘴角說道。
“蘇然,這隻是謝氏集團正常的發展策略。”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現實就是如此。”
好一個現實就是如此。
我盯著謝斯年,死死抑製住心裏撕裂的痛楚。
這句話,謝斯年並不是第一次說了。
在我們又一次的爭執中,謝斯年終於忍不住提出了離婚。
他拿出謝家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直接摔在了桌子上。
“蘇然,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