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黑,話說完後,容纖纖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是三天後的事情,景王府內是絡繹不絕的人,來道賀的皇親貴胄朝暮不止。
雲畫見容纖纖醒了過來,趕忙拿安胎藥過來,“恭喜郡主,郡主懷孕了!隻要郡主再熬上一年,等王爺看到出世的小世子,好日子總會來的。”
容纖纖茫然望著前方,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雲畫。
可......她怎麼會懷孕?
她嫁給慕景一年,他們從來都沒有圓過房啊!
知道容纖纖醒後,慕景怒不可即的闖進房內,婚後一年,從來都沒有什麼時候有現在這樣的怒氣。
男人頎長高大的身影靠近,從劍架裏抽出劍,握著劍柄,劍刃重重劃過她的腹部方向。
容纖纖下意識護著腹部,立即背過身去,後背......原本光滑無瑕如凝脂的後背,現在露出森森白骨。
看他力度,再結合那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容纖纖知道,她背後的傷疤,恐怕不能用藥物褪去了。
“賤人!”
男人用劍指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容纖纖,“你怎麼能肮臟到這種地步!”
雲畫見狀,眼淚不停的掉,又護主心切的擋在容纖纖麵前,“王爺!就算你再不喜歡郡主,可她懷的始終是你的骨肉啊!”
雲畫是容王府陪嫁來的貼身婢女,在景王府,就隻有容王府的人才會喊她一聲郡主。
其餘的人,別說是王妃二字,就是別的什麼稱呼,也都不肯叫。景王府上下,根本沒有人將容纖纖當主子。
容纖纖知道慕景在氣些什麼,“雲畫,你先出去。把門關上,別讓他人靠近。”
雲畫躊躇再三,雖然不忍,但也還是闔上房門出去。
慕景仍舊維持剛剛拿劍的姿勢,“怎麼?你這樣的女人也會知道羞恥?”
“容纖纖,你真是讓我小瞧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堅貞,原來在我不在的時候,你是偷偷找了男人啊。”
男人眼中的怒火洶洶,火氣似乎要冒出來,容纖纖身上現在正止不住的流血,但男人壓根就不疼惜。
“說,奸夫是誰?”
容纖纖遭到質問,她雙手護著小腹,索性破罐子破摔,“奸夫是誰重要麼?慕景,我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放蕩女人,搶了蘇念念的心上人,占了你景王府正妃的位置,還背著你偷雞摸狗找男人是不是?”
慕景眉宇間的怒意漫漫,冷峻的臉上是嗜血的氣息,棱角分明刀削斧鑿的臉,英俊如謫仙,卻又無情如惡魔。
他的聲音冷冷,“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麼?”
“容纖纖,你知不知道你在東宮被診斷出懷孕的時候,念念突然氣血不順暈過去了?”
容纖纖微怔,身子僵直,很冷,渾身的冷意。
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為慕景生氣是因為她不知道懷了什麼人的孩子,原來,他生氣,是因為她懷孕的事情刺激到了蘇念念。
“好,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背著你偷情,懷了別人的孩子!可既然你知道我就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那你為什麼還不休了我?”
“慕景。你憑什麼厭惡我。你又比我高尚到哪裏去?我容王府的勢力,你母妃一直心心念念。你不肯休我,也不肯碰我。”
“既然不肯碰我,你又為什麼要怨我不知羞恥?”
容纖纖有恃無恐,身為景王府的王妃,她可以纏綿病榻而死,但不可以自盡的死去。
她若自盡,容王府舉全力將會支持別的王爺,到時候,慕景的母妃怕是要氣死過去。
慕景是什麼人?再嗜血冷漠無情,卻也顧忌自己母妃的孝子。
男人將手中的劍扔到地上,劍刃和地磚之間碰撞,發出讓人心顫的響聲。
“好......你是在怪我不肯碰你是麼?”
他解開衣袍,露出健碩的胸肌,上麵布滿年歲已久的傷痕,是他多年來為國效力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