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士兵見他這樣蠻幹,忍不住過來勸阻。
但顧璟修不聽勸告,仍然執著地刨開廢墟。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廢墟終於清理幹淨。
我護在身下的兩個孩子安然無恙,被他們的母親帶回家去了。
而我的身體被房梁壓得有些變形,有些不忍直視。
顧璟修先是一愣,然後目眥欲裂,跌跌撞撞地向“我”跑來,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傾歡,我終於找到你了。”
男人語氣溫柔,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如果我能再多關心你一些,你是不是就不會一聲不吭地離開?”
“這半年來,我一個人麵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沒有你,也沒有寧寧,我好懷念從前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
說到動情處,男人眼眶微紅,水汽彌漫。
“對不起,是我親手毀了我們的家,害了寧寧,也害了你。”
顧璟修理了理黏在我臉上的發絲,又哭又笑。
“我太傻了,竟在你離開後才察覺自己對你的心意。傾歡,我愛你,我愛你。”
男人嗓音沙啞,悲傷籠罩全身。
說來難以置信。
我和他結婚五年,從沒聽到他對我說一聲“我愛你”。
從前的求而不得,現在棄如敝屣。
顧璟修此刻的愛意、悔恨、痛苦或許是真的。
但從前的冷漠、偏袒和忽視也是真的。
他依舊在“我”耳邊呢喃,我隻覺得荒唐。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
“這段婚姻是我一廂情願,現在我死了,你該高興才是。”
“若重來一次,我一定會放過你,也放過自己。”
我自言自語地說完。
顧璟修像是聽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我的方向。
我是一縷魂魄,他應該看不見我的。
來不及多想,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是昏暗的宿舍。
我頭昏腦脹地坐起來。
寒意侵襲,倒是讓我清醒不少。
環顧四周。
這不是我半年前跟隨文工團出去表演時住的宿舍嗎?
我不敢置信,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重生了?
思索間,宿舍門打開,關係不錯的林蘭拿著飯盒走進來。
“喲,你醒了?正好我給你帶了早飯,快吃,一會兒就涼了。”
我沒心情吃早飯,迅速穿好衣服下床。
“阿蘭,今天是哪年哪月哪天?”
林蘭一臉疑惑。
“1976年1月27號,怎麼了?”
老天有眼,我真的重生了!
前世,女兒和顧璟修心上人的兒子今天同時生病進醫院。
醫院隻有一支救命藥,顧璟修選擇放棄我們的女兒寧寧。
我當時正跟隨文工團到隔壁縣演出,對女兒生病的事一無所知。
等我回家,隻看到女兒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我原以為是寧寧病重,醫院無法醫治,還自責為什麼要跟著文工團出去演出。
可後來,丈夫的心上人秦婉依到我麵前來耀武揚威。
“葉傾歡,你可真沒用啊,顧大哥是你的丈夫卻不向著你。當時你女兒和我兒子都等著僅有的一支藥救命,顧大哥毫不猶豫地選擇救我兒子。我都可憐你,哈哈哈!”
原來我的女兒不是藥石無醫,而是被她的父親放棄!
秦婉依一直以孩子的名義霸占顧璟修,現在還間接害死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