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胡人士兵,三萬繼續去與大部隊彙合攻打下一座城池,兩萬隨將軍在楚陽關紮根。
胡人也確實沒有“無故”殺人,可我常見到他們在路邊對百姓拳打腳踢,欺侮老人,戲弄孩童。
楚陽關的百姓就像是他們的玩具。
甚至經常有妙齡女子莫名其妙的失蹤。
說著接管這座城池的將軍,卻對這些事不聞不問,默許士兵的恣意妄為。
東街失蹤兩天一夜的香蘭回來了,雙目無神,身上多了許多青紫的痕跡,眾人還未來的及問些什麼,她便於當天投河自盡了。
家裏的糧食還是見了底,嫂嫂說她出門買一些回來。
嫂嫂久久未歸,我等的心慌,不顧母親的阻攔,執意出門去尋。
後來,我們回來了,嫂子平安無事,我成了將軍新得寵的夫人。
將軍派士兵送我們回來時,母親見狀要拿刀與他們拚命。
家裏的小黑狗搖著尾巴跑過來,親昵的蹭我的裙擺,又對著我身後的士兵呲牙低吼。
我跨過小黑狗,奪過母親手裏的刀,說道:“娘,我是自願的!”
嫂嫂直勾勾的看著我,緊咬下唇,母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我一遍。
“你說什麼?”
我重複給她聽:“我說我是自願跟著將軍的,將軍掌管著楚陽關,我跟著他,那咱家再也不用挨凍受餓,怕被人欺負了,能跟著將軍那麼威武的人,是女兒的福氣,娘你應該為我開心才是!”
我笑著,想伸手去拉她們,共享這份喜悅。
小黑狗見我不理它,衝我嗚嗚嗚叫喚。
母親看我的眼充滿了不可置信,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定定的看著我,見我確實笑的開心,眼中錯愕轉為失望,憤怒的拍掉我的手。
“你在胡說什麼!難道你忘了你…”
“我沒胡說!”我打斷母親的話,“我是認真的!”
嫂嫂緊緊抓著母親的胳膊,企圖從我臉上看到一絲無奈之意。
我回頭對著身後的士兵說道:“把東西放這,不要為難她們,送我回將軍那吧。”
我正準備離開,嫂子一把抓住我,小黑也咬住我的裙擺,“小霜!你不能走!”
我掙脫開來,“我這等容貌,自是應該配將軍那樣的英雄,你憑何攔我?”
屋中傳來小侄子的哭聲,我頭也不回的隨士兵離開,她們也沒追來。
小黑被我瞪了一眼之後,也隻敢看著我遠去的背影叫喚。
自此,大家都知道了胡人將軍身邊有了位得寵的新夫人,是楚陽關鼎鼎有名的美人,梅霜。
都說,這位新夫人嬌蠻霸道,雖是中原人,卻跟著胡人一起欺壓百姓。
偏偏那位胡人將軍寵她寵的不得了,對她是有求必應。
我對百姓的風言風語不予理會,他們說再多,也撼動不了我的地位。
我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騎著馬滿大街的竄,再把我看不順眼的人通通抓起來好好折磨。
將軍給我派了兩個親信護衛,專門保護我的安全。
“霜夫人,你騎慢些!” 阿虜阿達在後麵追喊著,他們跑步沒我騎馬快。
我哈哈笑著,看到他們氣喘籲籲的樣子,偏不減速。
忽然,前方一陣異語嘈雜之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驅馬過去,隻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在水中掙紮,邊上站著三個胡人看著掙紮的孩子,一邊說著什麼,一邊咧嘴大笑。
孩子好不容易掙紮到岸邊,他們又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池子裏的荷花荷葉被打的七零八落,池底的淤泥也被攪動起來,池水渾濁不堪。
小孩也在泥水中漸漸失去掙紮的力氣。
“你們在幹什麼!”我居高臨下看著三人,怒道:“還不把他給我弄上來!”
三人見是我一人,收住了笑意,但沒人動作。
阿虜阿達被我甩的太遠,此時還沒追上來,我隻得再次對三人催促喝道:“你們要讓他把荷花池毀成什麼樣子!這是我要約將軍來看的荷花,還不趕緊把他從池子裏弄上來!耽誤了我跟將軍賞荷,你們擔待的起嗎!”
聽我這麼說,三人之一才不情不願的下水,將小孩撈到岸上。
“你們叫什麼名字?”我冷眼問道。
此時,阿虜阿達也追了上來,見到眼前的情況,用胡語問同伴怎麼回事。
了解完情況後,阿虜用官話對我說:“請霜夫人原諒,他們不知道這是你要與將軍賞的荷花。”
三人也生疏的朝我行禮,沒人回答我的問題。
大家心裏都知道,將軍不會為了我真的處罰胡人士兵,最多訓斥他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