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從音樂室下課了,準備去超市買點菜回家做飯。
今天是榮讚出差回來的日子,平時他也很忙,可是都沒有這次出差的時間久,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個月。
傍晚時分,我聽到響動從廚房裏探出腦袋,看到榮讚在玄關處換鞋。
“你回來啦?趕緊去洗個澡,飯過會兒就好。”
“好。”
感覺到他情緒不太高,於是問他:“你怎麼了?出差不順利嗎?”
他看著我,嘴角輕扯了下:“我沒事,先去洗澡了。”
吃完飯我準備收拾洗碗,突然被榮讚叫住:“秦晴,我們談談?”
“好啊,談什麼?”
榮讚斂眉看了我一會兒,好一會兒才開口:“談離婚。”
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了白紙協議。
我大概猜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不知道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我沒有接,隻是問他:“為什麼要離婚?”
“因為我喜歡的女人回來了。”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呢?”
“因為當時她嫁給了別人,我就想結婚了。周圍那麼多女人,你對我最好也最聽話。”
結婚的真相很殘酷,即便我早就有心理準備,第一次聽到他親口承認時,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來了,結婚四年,第一次在他麵前哭。
“我不想離婚。”
他眼中好像有絲心疼一閃而過,但仍是無情地說:“你要什麼條件可以開口。”
“我就一個要求,不離婚。隻要不離婚,你在外麵怎麼樣我都不管。”
“給你一個月時間想條件。”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聽著關門聲傳來,我隨即擦幹了眼淚去洗了把臉,帶上義甲坐到了古箏旁,一曲《十麵埋伏》從指間傾瀉而出。
內心遊離的不安終於得到印證,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我以為步伐盡量放地慢一些他就會跟上,結果縹緲的紗變幻成了實在的人,沒想到他的後麵也有人等。
我以為生活正在一點點變成我理想中的樣子,結果一切都是我自以為。
離榮讚提離婚那天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我每天也還是會做飯等他,他偶爾回的早偶爾也會很晚。
有時候他會問我考慮好了沒有,我就說我還要再想想。
日子就這樣過著,我比從前照顧他更認真,無論他什麼時候回來,家裏都有一盞燈亮著。
我把這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隻是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魂一樣,每天渾渾噩噩的。
直到有一天我接過他的外套,檀木麝香的交錯混合中摻雜一絲金盞花的香味,我一下吐了出來。
榮讚慌了,立馬把我送去了醫院。醫生說我嚴重貧血、營養不良,問我家裏人怎麼照顧的,他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等出了院回到家,他從古箏旁的架子上拿出了離婚協議,撕碎了。
“你好好養病,婚不離了。”
我看著他,嘴唇抖了抖,最終什麼都沒說。
等他出了房門後,我掩起了被子,不一會兒,被子便被浸濕了。
這一刻,我沒有想象中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