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榮讚隱婚的第四年,他提出了離婚。
因為他的朱砂痣回來了,原來我隻是個替身。
出院後,他於心不忍,撕了離婚協議說不離了。
他說他意識到,離開我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看著他自以為是的憐憫,我笑出了聲。
......
夜色深沉,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映到幾淨的大理石上,無聲的夜晚,隻有牆上掛鐘的滴答聲在陪著我。
看著時針走到了“9”,才驚覺我已呆坐了三個小時,桌上的飯菜熱了兩遍還是冷了。
我不安地猶豫了下,還是撥通了榮讚的號碼,鈴聲響了好久才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喂。”一如既往地簡短。
聽著電話那頭明顯熱鬧嘈雜的聲音,我愣了下,還是開口道:“是我,你是在忙嗎?”
“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時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聲音:“讚子,快點,苒苒還等著你切蛋糕呢。”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話音未落,電話裏已傳來忙音。
電話掛得快又急,好像已然忘記了他昨晚睡前答應過我回家吃晚飯。
望著桌上的飯菜出了會兒神,還是決定起身去冰箱裏拿出了蛋糕,點上了蠟燭,用手機為自己放了一首生日快樂。
與榮讚結婚四年了,以往的今天都是自己一個人過,本來以為今年的今天會有些不一樣。
結果,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蛋糕很好吃,隻是嘗到了一絲鹹味。
榮讚進家門的時候,已近淩晨。
我一直在客廳等他,電視裏無聲的放著《ONE DAY》,聽到開門地響動,我立馬起身走向他。
“你回來了。”
“嗯,怎麼還沒睡?”
“等你。餓嗎?我去跟你煮點東西吃?”
他平時應酬多,一般應酬的時候也吃不下什麼東西,每當他喝完酒回來,我總會為他煮點宵夜,有些習慣不知不覺刻在了骨子裏。
“吃過了,你去睡吧。”
“好。”
看著他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煩躁地扯開了領口,眉間布滿的醉意,我克製住了滿肚子的疑問。隻是傾身上前幫他揉捏額頭放鬆,輕聲在他耳邊說:
“我去幫你衝杯蜂蜜水吧。”
他抱著我的腰膩歪了下,好一會兒才撒手。
夜晚靜悄悄地,那聲“苒苒”一直回蕩在耳邊,一些過往和無邊際的想像在腦子裏雜亂地交織在一起,讓我無法靜下心來。
感受到他在我身邊躺下,我裝作不經意地往他那邊靠近了一點,等他擁我入懷。
過了一會兒,男人極為濃烈的存在感開始包裹著我,一夜安睡。
第二天醒來,看到茶幾上有張銀行卡,旁邊的空白紙上寫著:生日快樂,補上禮物。
心裏驀地一慟,那股酸澀瞬間湧了上來。
原來他是記得我生日的,隻是我一時間竟沒法分辨是不記得更傷人還是記得卻不在意更傷人了。
我望著銀行卡,久久地出神,初識的記憶好似盤旋在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