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真是好的很!一個絕不侍寢,一個情不由己。倒是朕做了惡人,拆散了你們這一對鴛鴦蝴蝶嗎?”班嘉佑丟下手中的筆,走出來站到班嘉義麵前,厲聲嗬斥道:“班嘉義你可知道你是在說些什麼?你是在做些什麼?”
“淑妃她是你的皇嫂!不是你能夠覬覦的女人。”
班嘉義聲音平靜,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著什麼。
“她不是。一個絕不肯侍寢的女人,怎麼會是我的皇嫂?”班嘉義邊說著還笑出了聲,“而且她是我搶回來的,她該是我的才對。”
班嘉佑怒火攻心,這兩人,一個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個是他手足兄弟。
此番言語行動,幾乎是將他的心踩在了腳底下。
他為皇為君,如何能忍得了?
班嘉佑一腳踢開了班嘉義,自己親自動手擬旨:“班嘉義,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不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班嘉義捂著心口疼痛處,擦掉嘴角的鮮血,“嗬嗬”的笑著,毫無懼意。
“行。那明日起你便帶領兩萬精兵,前往南境鎮壓大饗,若是不能,你便不要回來了!”班嘉佑咬牙切齒道。
“陛下不可!此事事關重大,還應從長計議呀。”周海磕頭喊道。
他雖是個太監,但對於朝中內外,也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班嘉義再如何戰功赫赫,是為良將。
可是南境凶惡,戰亂紛紛數十年,絕非一朝一夕能成。
以少勝多的戰役,在兵書上常做典例,為人之歌頌。但是事實上真正做過將領的人都清楚,之所以被歌頌,便是因為它的困難之處。
精兵良將越多,終歸還是勝算越大。
僅有兩萬精兵,即便是兵神在世,前往南境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那我若是回來了呢?陛下可願割愛。成全我與餘姚?”班嘉義卻眼都不眨,隻管追問。
周海作為一個太監,總覺得自己似乎急的有點多。
“可以。等你回來,餘姚便是你的王妃。”班嘉佑聲音沒有半點波瀾。
看著他的目光,卻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班嘉義絲毫不以為意,翻身磕頭,嘴巴裏是謝主隆恩。
班嘉義離開長春宮的時候,衣服上沾著灰,發冠稍斜,行動間還有些一瘸一拐,胸口上也傳來微微的疼痛。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但他半點不覺,手捂在胸口上,心中卻是格外的暢快。
月上柳梢,冷冷映著人間。
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的兩個小太監,閉口不敢多言。
“你是叫小餘吧?本王有個班指,好像是落在剛才跪著的地方了,那是母妃留給本王的,不敢隨意丟失。你去給本王找找。”班嘉義突然開口道。
打著燈籠的小太監,愣了一下又乖乖領命而去。
隨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後,長長的宮道,又恢複了蟬鳴蛙叫的寂靜。
“你告訴她,我今晚會去見她。”
“是。”
餘姚入宮時日還淺,更何況還有董萼的嚴防死守。是以她雖然住在宮裏頭,可手裏頭沒人,就像個睜眼瞎一樣,半點不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