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兩日很快就過去了。
除了那日宮門之外見到了一眾妃嬪,這兩日整個邰戚宮都安靜如斯,無人問津,仿佛班嘉佑的目的隻是要將餘姚關在這裏而已。
餘姚樂得清淨。
自己從進宮當日開始,往後的時日便是一眼望到了頭,何苦還要掙紮呢?
“你這蠢笨的丫頭,還不快些!”
宮門之外傳來了李嬤嬤怒氣衝衝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鞭子落在肉體上的炸裂之聲。
“嬤嬤,我求您了,您好歹讓我見一見我們家小姐,再將我趕出去吧。”
聽聲音竟然十分熟悉。
“什麼你家小姐?進了這宮中,隻有各宮主子娘娘,哪裏還有什麼小姐不小姐?”
“嬤嬤......”
苦苦哀求的丫頭話都沒有說出來,就被鞭子的聲音再度取代。
這一次,餘姚卻聽出了那是紫若的聲音!
她盡力快步走到門邊,拉開宮門,果真見到紫若跪在李嬤嬤身前,兩隻手向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背上已經一片淤青。
“紫若。”
見狀,餘姚衝了上去,撲在紫若身上,一把將李嬤嬤推開。
李嬤嬤重心不穩,向後退了兩步,險些跌倒。
紫若睜著那雙滿是淚痕的眼睛,望向餘姚,一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認了許久,才放聲大哭,“小姐......”
“你怎麼在這裏?”
餘姚心疼地將紫若臉上的淚痕擦去,急切問道。
“小姐,您走之後不久,宮中就來了一位貴人,說陛下特旨,恩準穀主派遣一位伺候之人進宮與小姐為伴。穀主歡喜之下,便吩咐奴婢隨貴人一道進宮。”
餘姚欣喜異常,雖然不能在藥王穀中自在度日,可是有紫若在身邊,總好過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那......那你怎麼會?”
餘姚上下打量著紫若,看著她全身都是鞭痕,淚眼婆娑,擔憂地問道。
身後的李嬤嬤冷哼一聲,對餘姚屈膝行禮,“淑妃娘娘,您的家奴昨日進宮拜見皇貴妃,手腳不幹淨,竟然偷拿了皇貴妃宮中的一把香餌。皇貴妃有令,這樣眼光短淺,手腳不幹不淨的奴才若是留在淑妃娘娘身邊隻是禍害,還不如就此趕出宮去。”
不等李嬤嬤說完,紫若慌亂地搖頭,對餘姚高聲道,“小姐,奴婢沒有偷香餌。那香餌分明是李嬤嬤給了奴婢,卻又栽贓是奴婢偷盜。奴婢百口莫辯,不肯在供狀上畫押,她就對奴婢動刑。今日,皇貴妃見問不出奴婢什麼,才要將奴婢趕出宮去。”
“你這意思便是我這個宮中的老奴才蓄意害你?且不說你一個小丫頭才進宮,與我無冤無仇。就看看我們二人伺候的主子,我緣何要栽贓你?我可是皇貴妃身邊的老人了,在這宮中人人喚我一聲嬤嬤,我會拉下這老臉去陷害你嗎?”
說著,李嬤嬤上前一把捏住了紫若的肩膀,就要托著她往前而去。
“小姐......”
紫若高聲喚道。
餘姚一步上前,一把打掉李嬤嬤的手,將紫若護在身後,冷目盯著李嬤嬤,“是不是栽贓,可不是你一個老嬤嬤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