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出去仔細盯著她狼狽的模樣，接著控製不住的笑了出來。

等我能夠把前世照片裏的自己完全覆蓋成徐晴，又感覺笑出了眼淚。

「不是說第二個嗎？」她回過神來，一邊幹嘔，眼神充滿懷疑。

「是嘛，那我看錯了。著急了，那你還想要嗎？」我遞出包裏準備的東西。

她看了我兩眼，心虛地接了過去。

我挑著笑。「看來你還要多待一會兒，我就先走了。」

外麵的天空還是湛藍色，萬裏無雲。

我站在陽光下交換著胸口的濁氣，平複自己蓬勃的心跳。

徐晴，不拍照不是因為我仁慈。

隻是我所圖根本不在你本破爛不堪的名聲。

4.

「老子沒錢了，你給我點錢花。」徐江在校外堵住我，理所應得地開口。

「沒有。」我嫌惡地想躲開。

「那你留在那邊幹什麼吃的，連點錢都搞不到？」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灰黑油膩的指甲慢慢陷進我的肉裏。

「你應該找徐晴要啊，我現在無名無份哪裏有錢，她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薑家小姐，你找錯人了。」我掙脫了下，卻越陷越深。

「也是，不過那是我跟那小婊子的事情，你的我們還沒算清楚呢。」他猛地一帶，把我扔進小巷裏。

徐江把我的書包扯下來，把裏麵的現金、物品抖了個幹淨。

「才這點錢，老子我不、開、心。」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粗糙汙穢的手拍打我的臉頰。

小巷裏沒有燈光，昏暗得像那個擁擠的房子，前世的淩辱在慢慢重疊。

「我說了，我沒有。找徐晴要。」我抵抗著內心的戰栗，盯著他扭曲的臉開口。

「呸。」口水濺了我一臉。

「看是你的嘴硬，還是老子的拳頭硬。」

巴掌和皮帶一下一下落在我的身上，力道好像能夠把我劈開一樣。

我緊緊護住自己的頭承受著，呼嘯的風裏還夾雜著徐江一聲聲肮臟的辱罵。

我咬住牙關絕不求饒，求饒根本沒用，前世吃的虧夠多了。

「求求你。」三個字隻會是惡人的興奮劑。

巷尾有三三兩兩說話地聲音傳來，徐江忌憚地停下了毆打。

他捏住我的下巴，惡狠狠的。「下次記得多帶點錢，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嘴角已經開始滲血，頭發散亂著，黑暗裏我更像那個來自陰間的惡魔。「不可能，找徐晴。」

果然迎來了火辣辣的巴掌。

巷裏已經走來了三五個陌生人，他立馬放開手跑掉了。

沒有支撐，我順著牆就跌倒下去。

前麵的人注意到我的不對勁，上前關心我。「你沒事吧？剛剛好像還有一個人。」

我艱難地扯出微笑。「沒事，那是我爸爸，他隻是不開心而已。」

不去管幾人驚訝的表情，我踉蹌著走出去。

靠在溫暖的路燈下，撥通電話。

「再把他打一頓，跟上次一樣，別打死了，他很快就能還錢了。」

燈光投下我淡淡的影子，忽閃忽閃的。

我抬頭望去，幾隻飛蛾一直縈繞著閃亮的白熾燈，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