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柔麵對小護士的笑容一愣,說話都有些不太自然了:“我,我沒什麼辛苦的,還是辛苦你了。”
“這是應該的。”小護士離開前拍了拍江雪柔的肩膀,“那你在這兒照顧你媽媽吧,我先走了。”
跟小護士道完別,江雪柔看了一眼自己被拍的肩膀,搖了搖頭,然後拉開了病床邊上的椅子。
離開前她放在椅子上的那個毛毯依舊被好好的疊在上麵,看來並沒有人來取回這條毛毯。
江雪柔替樓茹雪掖好被子,像往常一樣跟自己的母親說了幾句話,雖然她總是自言自語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母親是能夠聽見的。
“媽,以前你說過要親自看著我嫁人的,我知道我善做主張你會不開心,但是女兒現在隻想要你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有什麼事情我們母女一起商量。”
江雪柔捏著自己的眉心,雖然說她今天沒有去上班,但是卻異常的覺得疲憊,隻是兩天的時間而已,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這麼快就要嫁人了。
這是她近幾年都沒有做過規劃的事情,隻是事情突然,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管怎麼樣,隻要樓茹雪醒過來,其他的事情她們可以再商量的。
這幾天她需要配合顧家準備訂婚儀式的事情,所以說可能有幾天不能來見樓茹雪了,所以要過來把接下來幾天的事情安排一下。
原本其實是有些擔心小護士能不能把事情做好的,但是看剛才小護士的態度,江雪柔倒是要比剛才放心很多。
畢竟都是醫生,他們對病人雖然不能說比家人上心,但是也不會虧待的。
江雪柔在醫院坐了一天,最後離開的時候正好趕上小護士來例行檢查,正好就交代了一下。
小護士還是跟早上的時候一樣,對江雪柔很客氣,表示自己會照顧好樓茹雪的,讓她放心。
江雪柔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江語見和路錦文兩個人正在客廳裏麵試衣服。
“媽,你看,我穿著好看麼?”江語見來回的扭著身體,眼睛離不開客廳裏那麵全身鏡。
路錦文似乎也沒有注意到江雪柔進門,她在女兒身上來回的掃了好幾眼,眼裏也都是驚豔和羨慕:“好看,我女兒這麼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試什麼衣服,那當然是顧家派人送來的婚紗了。
不過江雪柔有些奇怪,其實婚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舉行,周日隻是訂婚儀式而已,顧家就送這麼隆重的婚紗過來,不會太早了麼?
還是說他們其實早就準備好了婚紗,就等著這一天麼?
這也說不通,婚紗當然要合身才行,她連顧家的人都沒見過,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的身材呢。
不過好奇歸好奇,江雪柔的心思卻不會一直放在這個上麵,畢竟別人是什麼習慣,她還是不能瞎猜的。
但是對於她看到這一幕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反正這對母女鳩占鵲巢慣了,就隻是試一下她的婚紗而已,她都不覺得有什麼驚訝的。
一般女孩子遇到自己的婚紗被別人試了肯定是會不開心的,但是江雪柔不在意,畢竟也不是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婚紗乃至於酒宴,對她來說都隻是一種形式而已。
對方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他們彼此或許也隻有聯姻的目的,江雪柔其實沒什麼期待的。
江雪柔換上拖鞋坐在沙發上慢吞吞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順帶著看看麵前的這對母女又想要整哪一出。
江語見正開心的摸著身上的婚紗,一邊讚歎不愧是顧家送來的就是這麼的精致,一邊抱怨這麼好的婚紗給江雪柔穿真是可惜了之類的,路錦文則是拿著手機左拍又拍的,江雪柔聽著看著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她這無意識的嗤笑很顯然就引起了那對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母女,尤其是江語見,她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了一下:“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雪柔聳了聳肩:“也就剛才吧。”
見江雪柔一臉的不在意,江語見臉上那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就消失了,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反正原本這個婚紗就應該是給我準備的,我試一下也沒什麼。”
很顯然她那是打算在江雪柔不在的時候打算試一下婚紗的,結果沒想到被江雪柔給抓了個正著,雖然說她臉皮厚,但是被這麼看著也肯定會有些不自然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婚原本也應該是你結的,你結一下也沒什麼。”
江雪柔以牙還牙就從來沒有輸過,非常滿意的就看到江語見的臉色從白變青,再從青變黑,麵對江雪柔的話她竟然會啞口無言!
江語見動了一下嘴唇,即便江雪柔以牙還牙從來沒有輸給過她,但是她依然有一個技能——厚臉皮。
正是因為她的臉皮足夠的厚,所以臉上的表情隻是不自然了那麼一下,然後隻見她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又怎麼樣,最後結果不還是你要嫁給那個殘廢麼?就算是你現在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啊,你媽媽的病我聽說很快就要做手術了。”
路錦文在一旁拿著手機發著什麼,就連這個時候不忘記諷刺一把:“不就是件婚紗麼,又不是穿不起,隻是覺得穿在你身上可惜了而已,我家小語這麼漂亮,她穿著才對得起這麼好看的婚紗。”
江雪柔一點兒也不在意她們說自己,但是卻最痛恨從這對母女的口中提起自己的母親,總是用樓茹雪的生死來威脅她,不過江雪柔已經明白了麵對這對母女她不能用尋常的方式對付,他們臉皮厚,那麼她的臉皮就更加要厚,隻有這樣才能對付她們。
江雪柔反倒是沒有惱怒,她輕笑了一聲:“是啊,你如願要進薛家的門了,是不是和開心啊?也不知道薛行舟有沒有給你準備比這更好看的婚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