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我就認識了陸旭堯,總以為他待我千般萬般好,但現在想想他除了那個玉鐲,隻給我寫過幾首詩而已。
我拿起剪刀想一了百了,丫頭卻推門進來。
“沐煙姑娘,閣主叫你過去。”
“好。”
我放下剪刀,歎了口氣,走進閣主房間。
“喝了吧。”閣主用下巴指了指桌上黑色的湯藥。
我沒有猶豫端起一口喝完。
鈍痛一時間席卷全身,我忍了忍,這麼許多年,早已經適應了。
“明天好好跳,有大人物來,別丟人。敢動別的心思,你周圍的人都得死。”閣主的聲音淡淡的,卻一字一字敲在我心上。
外人看來閣主待我極好,視我為頭牌,吃穿用度皆為閣中最好,準我賣藝不賣身。
隻有我知道,一切隻是因為這碗藥。
五歲進入煙雨閣,我就開始喝這種藥,一起進閣的姑娘沒喝幾年就都被毒死了,渾身黑紫。
唯獨我奇跡般活了下來,而且在初潮之後的每月月事期間,周身異香,皮膚雪白,一觸便如花朵綻放般出現點點花瓣。
閣主告訴我,隻要不破處子身,就會一直擁有這種異能。
閣主賜我花名沐煙,在煙雨閣,花名從煙或者從雨都是莫大的榮幸,而我是第一個既從煙又從雨的舞姬,甚至,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名是什麼。
每月我都要在那幾日跳舞,每每跳舞之時,淮安的男子都會簇擁至煙雨閣,乃至有些姑娘都會扮做男子來湊熱鬧。
看客們紛紛用手裏的東西砸向我裸露的肌膚,隻為了看那朵朵綻放的花兒。
可是隻有我知道,那期間的每一次觸碰,於我來說,都似鑽心般疼痛。
開始他們隻是扔些碎銀子,銅錢......後來變成用瓜子,葡萄,甚至是石子。
每次花瓣褪去,我的身上都會留下青青紫紫的瘢痕。
第二天晚上,我照例穿上舞衣起舞,台下叫好聲不斷。
我緩緩褪下肩上的薄紗外衣,一個個硬物就開始朝我襲來,疼痛感席卷全身,而我依舊笑著,跳著。
隨著肩頭的花朵綻放,台下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還夾雜著些難聽的淫詞豔語。
我裝作聽不到的樣子,仍然笑著。
閣主在台側拍著手,指揮著小廝們撿起地上散落的碎銀子銅錢,還有些金銀首飾。
這時候我看到一把小刀正朝我飛過來,我本能的轉身想躲開,卻未能如願。
刀刃狠狠劃過我外露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我一下癱坐在地上。
不等我反應,另一把刀又朝我飛過來。
霎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
隻見他敏捷的揮手,用寬大的衣袖打下刀子,連帶義正辭嚴的說:“諸位欣賞舞姿即可,如此不講道義之事,還是少做為妙,舞姬也是一條命。”
他回身看向我。
“沐煙姑娘,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