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東西,上這麼燙的茶,是存心叫我不好過嗎!」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華服婦人將滾燙的茶盞直直地砸向丫鬟的頭,
丫鬟慘叫一聲,連連求饒,婦人捂著頭,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
這是鎮北侯府的太夫人,她身後的是她最信任的嬤嬤崔媽媽
「我的頭好痛!」太夫人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麵容痛苦不堪,
「太夫人別怕,太醫馬上到了」崔媽媽心疼地不行,
轉頭就抓住地上那個丫頭,捂著她的嘴,抓著她的頭哐哐往牆上砸,
聽著砰砰的砸牆聲,太夫人的眉頭卻奇異地舒展了一些,她睜著毒蛇一般的眼睛,仿佛在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而那個砸牆的丫頭,早已血流不止,頭都被砸得變了形,
丫鬟們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而我撥開人群,逆流而上,
「奴婢家中有祖傳的推拿技術,願為太夫人一試」
「還不快滾過來!」太夫人冷冷地瞪了我一眼,「若是不行,你就等死吧!」
我低聲稱是,快步走上前,用從前在神醫那裏學來的手法為老夫人推拿,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太夫人的眉目就舒展了不少,
正巧此時張太醫到了,開過藥後,太醫撫了撫自己的山羊胡,
「老夫人身邊這丫頭推拿的技巧不錯,可以把她留下給您推拿,再佐以藥物,想必會緩解不少」
「張太醫所言甚是」太夫人言笑晏晏,絲毫不見剛才的瘋狂,
「太夫人可是要抬舉你呢,還不快自報一下家門」
崔媽媽麵容親切,袖子下卻死死地擰住了我。
我痛的想抖,卻生生控製住,
「奴婢梧桐,是負責灑掃院子的三等丫鬟,今天見太夫人頭痛難耐,一時情急,進了屋子」
太夫人撫掌而笑,「好姑娘,以後好好做,按的好了,我可是重重有賞的」
她的眼裏卻無聲地告訴我,若是按的不好,也不必活了
崔媽媽借著給我安排住處的名頭拉著我出了屋子,
到了住處,崔媽媽便壓住我的頭往院子裏的水缸中摁,我不斷掙紮,直到快窒息的時候她才拉起我,
「小賤蹄子!太夫人這裏可從沒有來曆不明的人近身伺候,你不過有幾分手藝罷了,若是以後被我查出了什麼,這就是你的下場!」
她沒看見身後的我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