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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捏緊了手中的繩子，看看被綁著的粽子，又看看已經麵色慘白口吐白沫趴在地上的老師，心裏不免覺得委屈。

明明是老師要看的，現在為什麼又不看了。

她不知道我為了讓爺爺同意，費了多大的功夫嗎？

此刻的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大聲喊人幫忙把老師扶起來，畢竟我要叫人就得離開辦公室到外麵去，可我不能放掉這根繩子，不然粽子會活過來咬我的。

我就這樣和身後緊閉雙眼，皮膚已經青紫發黑的粽子並排站著愣了很久。

直到結束了一節課的數學老師回到辦公室，他指著我身後被我用寬大衣服帽子重新蓋住頭臉的粽子，問我這人是誰。

還不等我回答他就看到了倒在牆根的班主任，她輕呼一聲連忙跑過來把人扶起來送去醫院。

我在辦公室等到了中午，爺爺才來把我和“粽子”一起領回家。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是被我爺養大的，而我爺是鎮上唯一一個趕屍人。

我們那有一個習俗。

傳說上吊自殺的人怨氣深重，必須要用特殊的儀式將他們脖子上的繩子拿下，還要把他們的屍體趕到出海口連同繩子一起燒掉才可以。

不然他們會不甘心往生，抓生人作替死鬼。

而因為上吊的人用繩子綁住自己自殺的形態很像用線捆綁的粽子，所以我爺做的事也被叫做“送肉粽”。

我曾親眼看見過一個本來僵硬直挺沒有生氣的粽子突然詭異扭動著四肢把人撲倒，張著一口大黑牙咬人脖頸。

還好我爺厲害，他眼疾手快掏出一根掛滿小鈴鐺的紅繩飛快纏繞在活了的粽子身上，然後一把一把不要錢似的往他臉上砸糯米。

糯米碰到粽子的臉滋滋啦啦好像焦了，變黑後落在地上。

砸了好久粽子才不動了，爺爺拿出大個的粗麻袋從頭到腳罩住粽子。

等到一點光也透不進去他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