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我一身白衣跪在座下。
許錦言那把劍正直直的插入我的心臟,接著心頭血汩汩流出,接著他將我如同布娃娃一般輕飄飄的扔了出去。
我頭上那枚他親手做的木簪被甩飛在地上,他毫不留情的踏過去碾碎成灰。
我心痛至極,雙眼含淚。
而他隻是淡淡看我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青青,你本就為低賤的妖族,如今又危害三界,我隻是取你些心頭血給師妹治病,往後還會好的,不必擔憂。」
我躺在地上,雙眼絕望泣血,聲嘶力竭,「許錦言,我為你將內丹獻出,以靈氣滋養你百年,你竟如此恩將仇報?」
許錦言不耐煩的看我,「師傅說的對,蛇妖就是蛇妖,就算再如何教導終究是頑固不化。」
「你坑害師妹,傷我同門,我能將你接回神山便已經是功德了,談何恩將仇報?」
我緊盯著他的眼睛逼問,「所以,你如此對我,僅僅因為我是個卑賤的蛇妖?而她卻是神女?」
許錦言頓住,心虛的不敢看我,
我卻大笑出聲,笑著笑著便笑出了眼淚。
我抬頭看他,「你可知取走蛇族心頭血代表著什麼?」
「夠了!你不會想說取了心頭血會死吧?」
「我看你身體健壯的很,何苦再惺惺作態演戲給我看。」
許錦言掀了掀眼皮,瞥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愣了半響。
原來當日木屋之中曾和我棲息在一處,日日試圖用體溫溫暖我冰冷身體的孩子如今竟厭煩我至此。
我合上眼睛,看著他的腳步一步步從我視線內移開,他似乎一句話都不想再與我講了。
可,我本就受五道天雷與煉妖爐侵蝕,心肺俱損。
是真的,要死了!
宋相思的神女之名並非空穴來風。
自從千年之前神山現世那日便降下了神諭,說神女會降生於此。
起初,眾人隻當是謠言。
畢竟幾百年來,眾人從未曾聽說過有什麼神女的影子。
可直到宋相思來到神山拜師那日,七彩霞光遍布,天降異象。
大家都說,宋相思便是天降神女!
許錦言更是一改往常對宋相思極盡寵愛。
宋相思一句肚子疼,他懷疑是我暗中下毒,降下49道天雷。
宋相思一句擔心蛇族作祟,他便讓我進煉妖爐自證清白。
整整七日七夜,我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直到出來那日,我神魂俱損。
隻是倚靠在牆邊,眼睛也不眨的抬頭看宋相思,冷冷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宋相思柔柔的笑著,「謝謝姐姐的心頭血,若不是姐姐,我怕是現在都不能下床呢。」
這話,分明是來惡心我的!
我抬頭,「滾!」
宋相思眼神未動,「瞧瞧姐姐,怎麼又生氣了,這生氣多了,可是容易活不成的。」
「再說,我今日可是有個好消息來告訴姐姐呢。」
「不如姐姐猜猜?」
她眼裏夾雜著戲謔。
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她又自顧自的笑起來,「姐姐聽聽,如今後山可是有一場造福蒼生的好戲在上演呢。」
「要是姐姐錯過了,那可真的是可惜了。」
我心臟驀然一緊,隻覺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陣陣嘶厲的聲音從我耳畔響起。
那是屬於蛇族共有的暗號。
我聽懂了。
暗號說的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