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看著我,眼裏盡是戲謔。
“真的可以嗎!”我逐漸發出猥瑣的笑聲。
眼看著我手就快要摸到的時候,卻又頓住。
不行,吃人飯嘴軟,摸人腹肌手短。
這絕壁是這小子新的手段,我必須抵住誘惑。
“謝邀哈,婉拒了。”
我虛虛咳嗽兩聲,嘴上說著拒絕的話,眼睛卻沒離開半步
我再抬頭就看見了厲清幽幽的眼神。
不知為什麼,莫名有點委屈。
他在委屈什麼啊!我明明就沒摸到。
“那你找我什麼事?”
這一頓操作下來我的怒火早已消了大半,意識到今晚也確實有些衝動了。
隻得打著馬虎眼:“我就是想提醒你最近降溫了,多穿點,哈哈哈......”
“許箏,你自己信嗎?”厲清無語地給我一個白眼。
好吧,他絲毫不給我留情麵。
許箏,你真慫。我在心裏狠狠唾棄自己。
算了算了,看他長那麼帥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了。
拋開那張臉,最初我其實不太喜歡厲清。
我討厭被動,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把懸在脖頸的尖刀,你得時時刻刻擔憂著,恐懼著,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刀落下來就會劃破動脈,鮮血便不受控地從血管猛地噴湧而出。
就像此刻,他看著我,那雙總是笑眯眯的眼也看不出高不高興。
我看不透他,這顯然是很危險的信號。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明明他的狙擊作業才總是糟糕透了的那一個。
他不喜歡狙擊,因為相比於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唔地給目標對象致命一擊,
他更喜歡坦蕩蕩地殺到目標麵前,對上目標眼底的驚慌,彎著眼微微笑著聽完其強壓著喉間恐懼說出來的求饒又或是嘴硬的恐嚇,然後利落地出擊,卻又不立即致命,
就像是貓捉弄獵物一樣,尖牙刺破脖頸卻又不深入,兩隻爪子來回撥弄瀕死的獵物,直到獵物艱難地吐息出最後一口氣,還覺得不盡興。
往往這個時候,他就會轉過身來衝站在身後的我笑,然後跑過來摟我的肩。
我就站在那裏,入眼的先是張揚的笑,
然後近一些,再近一些,才是那雙閃著光的、明亮的眼。
我想,
這種感覺真的不太妙。
——
結合突然來的大單和今晚的一切,就算是再遲鈍我也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一切都是他厲清設的局!
而我自以為的洋洋得意的大單和即將到來的幸福生活不過也隻是他釣我的誘餌。
“厲清,耍我很好玩嗎?”
我伸手打掉他還在我背上不安分的手,煩躁地撓了撓頭,滿腦子都是怎麼辦?怎麼辦?
接到這單的時候我高興地太過上頭,趕忙請自己吃了頓大餐,準備從頭迎接即將到來的幸福生活,以至於現在餘額是個鹹鴨蛋,
隻不過用的不是鹽,而是我的眼淚,不然的話這個月還能勉強咬咬牙啃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
厲清俯下身,鼻息湊近我的耳畔,單手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
“嗬嗬,許箏,你把我睡了就拍拍屁股走了,我倒是想問你,耍我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