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厲清隻是輕輕拍著我的背,仿佛剛剛把我快親到窒息的人不是他一樣。
“技術這麼蹩腳,還想爆誰的頭?”
還是熟悉的、張揚的笑。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齊上湧著衝進大腦,交錯的血管快要爆開。
那瞬間,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我今天的目標是厲清?!】
......
我從小沒爹沒媽,
收養我的男人說那天晚上他剛執行完任務,一轉角就聽到間間斷斷的小貓一樣的哭聲,
走進一看,原來是一個被遺棄的幼嬰,
也就是我,
那麼小一個,卻是瘦的都能看見骨頭,臉被凍的紅紅的,卻還是頑強地發出點聲音,想吸引來人的注意。
“當時你就那麼小一個,雪不停地下哦,要是我不把你帶回家,你指定得被凍死。”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兩個十指比劃當時的我有多小,多可憐。
他是殺手,自然是不想留下任何一絲弱點,於是第二天就準備把我送去孤兒院,
但幼小的我卻死死地攥住他的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他,似是在祈求他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
他說不知為何,一看到我那雙眼睛就心軟了。
“我年輕的時候也有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到後來因為......哎,反正我當時就想著把你留下和我做個伴也好,也好......”
說完,他便走去陽台,煙一根一根的,不停地點,直到煙頭把夜色燙出一個豁口,升騰的煙霧模糊了他的半邊臉,清朗的月光籠罩著男人寬闊的身軀。
那時我想,我的這雙眼應該和那個姑娘很像。
他也,
應該還是很喜歡那個姑娘。
......
後來我長大了,都說女承父業,於是我也進了那所殺手學校,我想做一名和他一樣優秀的殺手。
在那裏,我認識了厲清——
一個陰險狡詐的人。
從小的生活習慣讓我養成我獨來獨往的性格,我不愛交際,更不愛和別人扯上關係。
要說哪裏最常出現我的身影,那肯定是第三食堂二樓五窗口,因為那裏有我最愛的黃燜雞。
而就是在那裏,我認識了厲清,
倒不是因為他那張很漂亮的臉,而是因為......他和我驚人相似的菜譜。
簡單來說就是,今天我吃黃燜雞,他就坐在我對麵,明天我吃冒菜,他就坐在我旁邊......
總之,一周七天至少五天能在食堂碰見他,剩下兩天不清楚,因為我要吃外賣。
要不是他每次吃完飯就走,從沒正眼瞧過我,我差點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暗戀我了。
久而久之,我便不由得悄悄觀察起這個人。
高挺的鼻尖有一點痣,額前的黑發有些遮眼,眉眼冷峭,垂眸時長長的睫毛便投映在眼下,冷冷的,看起來就不好相處。
還沒來得急及收回眼,就一下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眸,
目光交接,他歪著頭,一手虛虛地撐著下巴,鳳眼微眯,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帶著的一絲玩弄,
還有......些許我看不懂的東西。
不重要,我不喜歡輾轉反側,摳破腦袋去想一個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問題,那很累。
但他,確實和想象中一樣的勾人。
“同學,看夠了嗎?我......知道我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