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真是方陽這孩子，這怎麼突然回來了呢？”

“李嬸，陳嬸！”

方陽簡單打了個招呼後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家裏，回到家裏，抬頭一看，養母胡霞正在揉麵，“媽！”

聽到這聲音，胡霞當即停住了手上的麵團，這聲音，她機械性的轉過頭看向了門口，門口正站著方陽，“小，小陽？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我沒有做夢吧？”

“媽，是我，我回來了。”

方陽站在門口，心裏還是有些膽怯，三年來沒有和養父母聯係，都是因為自己的軟弱和膽怯，才被方家無條件的榨取，就連養育了十幾年的養父母都不敢聯係。

此時，一股愧疚感湧上心頭。

養父沈江在房間內聽到胡霞的聲音鞋子都沒穿就衝了出來，掀開簾布就看到了方陽這張日思夜想的臉，“沈，方，方陽你怎麼回來了？”

胡霞來不及多話，擦掉了手上的麵粉來到方陽的麵前拉住了他。

“快進來，傻站在門口作甚？”

沈江也走到方陽的麵前，伸手在方陽身上按了按，眉頭當即豎了起來，“是不是在那邊受欺負了？孩子，你怎麼這麼瘦啊？是不是他們沒給你吃飯？”

胡霞在方陽的臉頰上抹了一把驚呼問道。

“是啊，方陽，這幾年過去怎麼比原來瘦了這麼多？”

沈江頓時臉都氣紅了，“這狗東西，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我他媽的幹死這姓方的，你等著孩子，今天我，我必須給你討回公道。”

“爸，媽，我挺好的！”

方陽不敢將在方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二老，隻是含糊其辭的回答。

見到這熟悉的一幕，方陽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濕閏，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在你被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為你出頭，小時候在村裏和其他孩子摔跤腦袋磕破了，沈江一把菜刀衝到人家家裏就要討個公道，直到看見那孩子臉被摔花了這才尷尬的回家來。

一行人的吵鬧聲很快將在還在房間裏睡覺的妹妹沈寒吵醒了。

沈寒揉著惺忪睡眼先開布簾打了個哈欠，“誰啊！睡個覺都不安穩，媽，是不是爸又和別人起衝……”

“哥？哥，你回來了？”

養父母的女兒沈寒從房間出來後見到方陽一聲驚呼炸響。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可想死我了，哥！”

沈寒也快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此時徑直奔向了方陽一把跳到方陽的身上，“哥，你都不知道，你離開後，爸媽都想死你了。”

“對了，今天是星期五，村頭你最喜歡吃的甜糕應該還在，你等著，我現在去給你買！”

方陽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幕，內心翻江倒海，沒想到過去幾年了，家裏人不僅沒有忘記他，還牢牢牽掛著他，這讓方陽的心裏再次升起一股不可言喻的愧疚感。

“先進去坐，方陽，累壞了吧？等著，媽今天給你包你最愛吃的餃子。”

“老婆子，我說呢，今天怎麼張羅吃餃子，你提前知道方陽要回來對不對？”

“哪裏的話，我要是知道方陽要回來，肯定早就準備好等方陽回來吃飯。”

一家人說說笑笑，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生活的場麵。

很快！沈寒提著甜糕跑進了家裏送到方陽的麵前。

“哥，快嘗嘗，我讓老板多加了點紅糖，快嘗嘗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方陽看著手上的甜糕，望著包著餃子的養母，望著正在翻箱倒櫃找酒的養父，望著正在傻笑的沈寒，這一切，似乎都依舊如故，那種心裏暖洋洋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哥，你回來了，那你以後還走嗎？”沈寒問得小心翼翼的，她也知道方陽被方家找了回去，這千載難逢回家的機會可謂是少之又少，可是她就是想問，她不想方陽離開，想要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

這是方陽夢寐以求，就連做夢都在幻想的場景。

見方陽沉默了下來，沈寒頓了頓後開口說道：“哥，之前爸媽不允許你來聯係我們，全都是因為你是方家的孩子，再來聯係我們的話，爸媽怕那邊的人不高興，所以才說出那番話，哥，你別放在心上。”

沈寒說著眼眶開始發紅，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自從你離開了之後，我經常看到爸媽拿著你的照片發呆，爸媽真的很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很想念你們。”方陽沙啞著聲音道。

沈寒一屁股坐在了方陽的旁邊，抬起屁股一看方陽的書包居然還是當時離開時候的書包，“哥，你的書包，怎麼還是原來的那個？方家人沒有重新給你買嗎？”

聽到沈寒的話，正在找酒打算慶祝的沈江聽到沈寒的話一把來到方陽的麵前盯著方陽已經洗得發白的書包，繃著臉頰，努力不讓眼睛落淚。

沈江也不傻，知道方陽這孩子肯定在方家吃了不少的苦頭，這有難處也不會和家裏人說，隻是強忍著淚水走到胡霞的身邊道：“老婆子，我來包餃子，你去買隻鴨字，今晚咱們多吃點。”

胡霞歎了口氣，嘴裏喃喃道，“這方家人真是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孩子，方陽可是他們的親骨肉，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那當時找回去還做什麼？這不是讓孩子吃苦嗎？”

“媽，別說了，哥，你以後就別走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方陽抬起頭看著沈江和胡霞，“爸媽，我這次回來，我不想走了，從今往後，方家人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還能留下來嗎？”

沈江揉著麵團聽到方陽的話，徹底眼淚繃不住了，來到方陽的麵前，堅毅的說道，“孩子，你這是哪裏的話，這裏本來就是你的家。”

胡霞哽咽著說道：“你雖然不是我兩親生的，但是我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對待，本來以為你被親生父母接了回去，能過上好日子，現在看來，孩子你過得很艱難，我這心裏啊！難受。”

“早知道這方家人不是什麼好人，當時就不應該把你交給他們，你現在既然回來了，那咱們以後一家人就在一起過日子，他方家人要是還敢來打擾咱們……”

“老子先劈了這王八蛋。”

沈江接著胡霞的話說道。

說到這，胡霞伸手將方陽摟入懷中，那一股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方陽的心頭。

“媽！”

方陽徹底忍不住撲進了胡霞的懷裏，這麼多年的委屈在此刻猶如洪水猛獸化作淚水發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