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需要這樣的一個體貼入微的人,但我始終介意他那些密密麻麻、不堪入耳的情史。
所以一直沒有回應他。
盛遲挫敗離開的時候,兄弟們都在猜測,他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還是我。
後來,我意外出了車禍。
盛遲和警察趕到的時候,車在冒煙,我人已經爬到安全的地方了。
盛遲不知道,不顧警察的拉扯,硬是衝到要爆炸的車旁,拚命把我找出來。
爆炸的前一秒,還是我提前恢複意識,拽著他摔倒在安全的空地。
他撲過來慶幸我還活著的那一刻,我才肯相信。
這個浪子回頭了,他是真的愛慘了我。
後來,他對另一個女人說:“愛是真的愛,但也是真的膩了。”
所以,不管多純潔的愛,都有變質的可能。
吃完飯後,我們一起回了家,例行完公事。
我們抱著彼此,舒緩氣息。
盛遲的電話響了,沒開外擴,聽不到聲音,但刺耳的呲呲聲,可以感覺到,對方很著急。
“公司有點急事。”
手機背對著我的視線,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不甘心地吻了我幾下。
然後快速下床,套好衣服。
心頭一陣酸澀,我下意識拽住他的胳膊。
猶豫了好一會兒,顫抖著聲音求他:“今晚,能不能先別管工作,我有點不舒服。”
“不發燒,不感冒,沒什麼事兒。”
盛遲湊近看了看我臉色,冰涼的手覆在我額頭,又往脖子裏探了探。
無奈道:“別自己嚇自己了,我真要忙了。”
看了一眼手機,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毫不猶豫地走了。
聽著一道道關門聲,赤腳走到陽台上,目送著盛遲的車,往公司相反的方向駛去,我的心冷透了。
我拿出手機,屏幕顯示他車的定位,停在了我閨蜜家的小區裏。
定位是我上次發現他的事,閨蜜幫我悄悄裝在他車上的。
我換好衣服,開了家裏另一輛車,跟著定位,停在了盛遲的車旁。
盛遲還沒走遠,在樓下,那個像茉莉花似的女人,抱著孩子,親自來樓下接。
“遲哥哥,我知道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不該打擾你們。”
她把懷裏的孩子,往前推了推,“可是鬆鬆哭得厲害,睡著了還說夢話找爸爸,連好紅。”
盛遲眉頭深鎖,急忙把孩子接過來,熟練地安撫著。
不一會兒,孩子咯咯笑著。
盛遲和那個女人相視一眼,也笑得眉眼舒展開。
女人臉紅了,眼珠子要看不看地蹭著盛遲的目光,聲音溫柔如水:“鬆鬆這幾天很奇怪,隻有看到哥哥你才會好。哥哥今晚能不能留下來,幫我一起觀察鬆鬆幾天,沒事兒再回去。”
盛遲像鬆了的發條,聽她這麼一說,突然繃緊身體。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像是在確認著什麼,然後把手機塞回兜裏,另一隻把女人攬過來。
兩人當著孩子的麵,忘情地吻著。
我默默看了好一會兒,收到一條短信。
“老婆,想不想吃宵夜,我幫你叫外賣?”
視線被眼淚湮得模糊,仰頭往上看了看,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笑。
深吸一口氣,朝著即將上樓的三口走去。
是時候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