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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貴妃母家送進來的宮女。

剛入宮，貴妃就毀了我的臉。

她家對我有恩，曾救我於水火之中。

可這火就是他們放的。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我便親自將他們送入黃泉，報答恩情。

......

今夜，皇上又沒有來瑤華宮。

皇上已在蘇美人處歇了四天，也整整四天沒有來陪貴妃。

貴妃端坐在椅子上像一具冰冷的木偶。

一室噤若寒蟬。

“賤人，一個個賤人，和本宮爭皇上，憑她們也配！”

此刻那張芙蓉麵上噙滿了瘋狂。

她越說越氣，拿起手邊的玉瓶砸向身旁的宮女。

“嘶——”清脆的裂聲，伴著碎片劃傷了她的手。

“太醫，快傳太醫。”

再過幾天就是皇上的生辰宴，貴妃為此專門修複了古箏殘曲，想在宮宴上一曲《鸞來》驚豔眾人，重新奪得皇上寵愛。

可現在一切都毀了，太醫在貴妃的手上敷了厚厚的藥膏。

即使恢複的再好，短短幾天也會留下紅色的疤痕。

這幾個月來的心血都白費了。

“賤人，剛剛為何要躲，賤人。”貴妃一腳把上藥的宮女踢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宮女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叩頭。

宮人跪了一地，因此沒人注意到我已經來到了貴妃身旁。

“娘娘息怒，奴婢有法子。”

我是貴妃母家特地送進來的宮女，原是想著為貴妃固寵。可貴妃善妒，隻讓我幹著洗腳婢的活兒。

“哦？”貴妃用鞋尖挑起了我的下巴，“是你？你有什麼法子。”

我要來筆墨，在貴妃的手上畫了一枝的紅梅。點綴在皓白的腕上，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好，好啊，你何來的本事？”貴妃大喜。

我趕緊稟報：“奴婢父親靠賣畫為生，幼年奴婢曾學過幾年。”

“想來家中送你來，是有幾分道理的。”她撇了我一眼，在我的臉上停了一瞬。

“公子對奴婢有恩，救奴婢於水火之中。奴婢願當牛做馬報答秦家恩情。”我趕緊磕頭表忠心。

貴妃在隔天的宮宴上，身披輕紗，恍若梅中仙子，一曲《鸞來》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引得聖上大悅，當即隨著回了瑤華宮。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一夜承歡，貴妃的心情顯然不錯，將我叫進了寢宮。

“你叫什麼來著？”

“奴婢流雲”

貴妃笑著看著自己手上的紅梅。

“流雲，這次多虧了你呀”

“奴婢不敢”我跪在一旁，恭敬地低頭。

她鮮紅的丹蔻挑起我的臉，指甲掐進肉裏，仔細地看了又看。

“家中選了你這麼一張臉，真是不容易呀。”

“想進殿貼身伺候本宮嗎？”她靠近我的臉，輕柔地嗓音像毒蛇一般纏繞著我。

“那就讓本宮看看你的忠心吧。”說著，她隨手向地上扔一個茶盞。

我看著滿地的碎片，渾身顫抖。

末了，我抓起碎片，往臉上狠狠地一滑，劇烈地疼痛，紅色的河流淹沒了我的眼，在地上彙成暗紅色的梅花。

“當日公子救我一命，我便發誓這條命永遠屬於秦家。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貴妃居高臨下地望著我，滿意地看著我的臉。

“很好，以後進來殿中，你，貼身伺候我。”

真好，我終於成了貴妃的貼身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