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跡一直想趕我走。
直到後來他惱了,冷得跟冰渣的眼神刺進我的眼底。
「你不走我走!」
這三年我常給他按摩,可許久沒運動,他到底還是下不了床。
我去扶他。
他卻用力推開我,嫌棄的目光打量了我幾秒。
「別碰我!」
「你讓我覺得惡心!」
我親手救回來的男人,親力親為照顧了三年的男人,他說我惡心。
他借力下了床,可還沒等走兩步,就摔倒在地。
狼狽至極。
我就站在窗邊,靜靜看著。
他掃了我一眼,嘲諷。
「你真虛偽!」
「我都這樣了你竟然無動於衷?!」
我沒出聲,叫來護工把他扶上床。
之後幾天,我都沒去找他。
直到楚母說他鬧自殺。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楚跡就站在窗邊,手裏握著匕首。
楚父楚母都一臉慌亂地看著他,說著讓他「不要做傻事」這種話。
他就這麼憤憤地瞪著我,吐露著對我的不滿。
「我真恨你!」
「林霜,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我走向他,步伐平穩。
他卻猛地將匕首對準了脖頸,大喊。
「別過來!」
我繼續走。
他後退了幾步,死死地盯著我。
突然發瘋一樣地笑了。
「林霜!」
「他們都說你愛我愛得卑微,可到如今你連我的性命都不在乎?」
「你一點也比不上她。」
我輕輕應了一句。
「可她死了,我還活著。」
「你!」
楚跡被這話氣到,掐著我的脖子,匕首抵到我的下顎。
「我正好想去陪她,你這個罪人,也要下去給她賠罪!」
楚父楚母大驚失色。
我垂眸,盯著鋒利的刀刃。
語氣諷刺。
「賠罪?你指的是什麼?」
「是作為女朋友的我不該去酒店捉奸?」
「還是她明知我和你的關係還惡意插足?」
楚跡手指顫抖,聲線破碎。
「閉嘴!」
匕首太利,刺破了我的表皮。
他陰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你出軌在先!我有什麼錯?!」
「你和那個男人纏綿悱惻的時候有想到我嗎?!」
「你TM臟了我都還要,到我這你就受不了了?!」
我愣住了。
隨後苦笑一聲。
「我解釋過了,我和他清清白白。」
他曾經說過會永遠相信我的。
「你要我拿什麼信?!」
楚跡情緒很激動。
匕首陷進了我的肉裏。
我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從身體流出。
「你和他的床照?!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
他顯然失控了。
嘴裏一直喃喃道:「是你先背叛的?我沒有錯!」
我趁機奪走了匕首。
醫生和護士一擁而上,把楚跡摁在床上。
楚父楚母也圍了過去。
我頭也沒回,走出了病房。
直到路上一個護士小姐的驚呼,我才想起來脖子上的傷口還沒處理。
她問我疼不疼,拉著我去處理。
疼嗎?
我點點頭,眼底淚光閃爍。
疼啊,當然疼。
明明之前的我們,那麼相愛。
楚跡搬回了楚家,我每天都去看他。
雖然每次都會帶著一身傷回來。
他養了條很凶的狗,見到我就咬。
他總是靠在門框上笑著看著這一幕。
「狗也通人性,你還真是作惡多端。」
他會故意把剛盛出來的熱湯倒我身上。
也會在我的牛奶裏滴芒果汁,而我對芒果過敏。
我昏倒被送進了幾次醫院。
他從沒來看過我。
楚父常冷臉教訓他,可楚母之後又會跑來對我說。
「小霜啊,現在他剛清醒,不能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你多擔待。」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
直到那次,楚跡開始轉變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