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柔看著蘇赫對我不太在意的臉色,隱秘地笑了起來,但語氣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都怪我身體不好,讓赫哥這麼擔心,上次笨手笨腳的還讓笑笑姐摔倒骨折了。”
“其實笑笑姐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畢竟哪個做妻子的,都不喜歡老公對別的女生好吧···”
“等我出國了,就再也不麻煩你了。”
蘇赫見方柔柔說著說著開始掉淚珠,連忙安慰道:
“柔柔,你還是太懂事了,不要這麼想,我和笑笑姐都很喜歡你。”
“突然這麼多愁善感,是誰在你麵前說什麼了?我幫你教訓他!”
方柔柔故作姿態,問:“如果是笑笑姐,你也教訓嗎?”
蘇赫想也不想,說:“那當然,你可是我最好的妹妹!”
方柔柔一臉驚喜,忍不住似的撲到蘇赫懷裏,說:“赫哥,有你真好!”
蘇赫放輕了聲線,拍了拍她的背回答道:
“柔柔,遇見你我也很高興。如果沒有你,我和笑笑也不會遇見!”
蘇赫提起當年的事情,眼裏流淌出蜜意。而我也清楚地看見,方柔柔霎那間陰沉下來的臉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冷眼看著,感歎心中隱秘的猜想終於成真。
也許方柔柔,從來不甘心隻當蘇赫的青梅。
也是,哪個青梅會時不時挑情人節和七夕節把哥哥叫出去看電影吃西餐?
哪個青梅會在哥哥婚禮的時候特地穿著白色紗裙,要求單獨合照呢?
蘇赫總怪我想的太多,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少了!
不過方柔柔唯一的痛點,就是把我送到蘇赫眼前吧。
方柔柔是罕見的rh陰性血,稀有程度堪比血中大熊貓。一次意外事故,我成了獻血人。
此後為了保障方柔柔的安全,方家提出成為我的資助人,我一個孤兒,慎重考慮下答應了這個委托。
蘇赫就是在這個情況下,和我日久生情的。
結婚後千好萬好,偏偏蘇赫對方柔柔偏愛到了盲目的這一點不好。
我這次骨折,就是方柔柔給我的“教訓”。
一個星期前早晨,方柔柔打來電話,嬌滴滴地問蘇赫能不能幫她把作業送到學校。
我正幫蘇赫打著領帶,聽著蘇赫一口答應,皺眉反對:
“老公,你不是說今天早上有一場很重要的跨國會議嗎?柔柔的資料我來幫她送吧,別耽誤你的事情了!”
蘇赫點頭應允,於是我去了方柔柔的臥室找作業。
最讓我感到別扭的是,方柔柔的書桌上不僅放著那份資料,少女的內衣也散亂在上麵,椅子上甚至掛著一條性感紅色吊帶裙,十分惹火。
“幸好這次是我來了,不然這也太···”我心裏嘀咕,難以形容這份尷尬的感覺。
我設身處地為方柔柔著想,但方柔柔看到我出現時,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毛一樣,跳起來叫道:
“怎麼是你?赫哥呢?是不是你這個老女人攔著赫哥不讓她來?”
她周圍的女生也議論紛紛:
“這就是蘇赫的老婆,也太普通了吧···”
“沒聽柔柔說她孤兒出生嗎,沒父母教的小孩,能有什麼品味。”
“讓柔柔家裏資助她念書,還攀上了蘇赫,我看她也挺有心機的,柔柔怎麼鬥得過她?”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我的褲腳都被泥水濺濕,整個人也狼狽不堪。她們的不屑就像一個個無形的耳光往我身上打。
我麵無表情地把資料遞過去,說:
“雖然我是孤兒,沒什麼品味,但我至少還有素質。”
“方家資助我念書,是因為我給方柔柔捐血,就算沒有他們,我自己打工也能活的很好。”
議論聲驟然停止,異樣的眼光逐漸飄向方柔柔。
方柔柔靠近我,擰緊了我手臂上的嫩肉把我往校門口扯,低聲喝道:
“閉嘴賤貨!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真以為你當上赫哥的妻子就高枕無憂了,你等著瞧吧,好戲還在後頭!”
那是方柔柔第一次這麼明晃晃的顯露出對我的惡意。
我別開方柔柔的手冷臉離開,突然一輛車子直衝我來。
我快速後退,可方柔柔往我身上一撞,我不僅渾身被剮蹭,後退跌倒時右手撐地,直接骨折了。
司機穿著黑色西裝下車扶我起來,說:“蘇太太,對不住了,一時沒注意。”
那是方柔柔的貼身保鏢。
事後我和蘇赫告狀,把方柔柔臥室裏的內衣和校門口製造車禍的把戲原封不動的描述一遍,卻隻換來蘇赫揉了揉眉心,安撫道:
“你想多了,笑笑,柔柔不是故意的。”
我昂著頭,很不服氣:“她還罵我賤人,還不是故意的?!”
蘇赫解釋:“她因為不想出國心情很不好才這樣,我讓她給你道歉,以後你別招惹她就是了。”
蘇赫左右為難的樣子和叢林探險那天告訴我血清不夠的時候重疊了。
唯一不變的是,他自始至終選擇的都是方柔柔。
沒有一次,哪怕一秒鐘心疼我,為我考慮過。
他讓方柔柔給我道歉,不是打不是罵,而是陪她逛了一天的商場哄來的。
那蘇赫,如果我要方柔柔給我償命,你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