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沉,我的屍體被野獸一點點啃咬得體無完膚後,亡魂被傳送到一間病房裏。
青梅方柔柔躺在病床上,VIP病房的燈光溫馨又明亮,花瓶放在床頭櫃上,康乃馨還綴著未幹的露珠。
老公蘇赫關懷地給她遞去一杯熱水,問:
“柔柔,頭還暈嗎?喝點糖水補充一下能量。”
方柔柔羞澀一笑,說:“好多了,謝謝赫哥送我來醫院。”
醫生簡單檢查了一下,打趣說:
“你女朋友估計是被嚇到然後低血糖暈過去了,沒什麼大礙。”
“小情侶嘛,關心則亂,打血清還是太隆重了。”
方柔柔臉頰緋紅,捧著糖水不說話。
反倒是蘇赫尷尬一笑,解釋說:“我們不是情侶···她隻是我妹妹。”
醫生聞言有些驚訝,但也不再多說什麼,交代幾句後離開了病房。
方柔柔垂頭,弱弱地說:
“赫哥,我們沒把笑笑姐帶上,會不會不太好?”
蘇赫揉了揉她的腦袋,說:
“你一個小孩操心她那個大人幹什麼,笑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不會跟你計較。”
“當時救護車坐不下那麼多人,事出緊急,她會理解的。”
我呆呆地站在旁邊看著,一抬手發現臉上全是淚。
你要我怎麼理解呢,蘇赫?
用孤零零死在叢林裏被野獸分食的身體嗎?
還是用永遠有方柔柔橫在中間,千瘡百孔的夫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