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想不明白傅守琛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家中破產後,我成了他的金絲雀。
他不讓我和外界有任何交流的機會,但雖然囚禁著我,卻除了言語上的侮辱,從不會傷害我。
隻是夜裏,他總會猩紅著眼眶,一邊在我的身體裏橫衝直撞,一邊咬牙切齒地罵我:“關聞音,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都是你該受的。”
“如果不是因為你爸媽,我父母不會拋下年幼的我選擇自殺。”
“你所有的快樂本應該屬於我,你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你哭啊,你給我哭出來!”
那時候,我才知道。
原來在傅守琛還很小的時候,他父母經營的小公司成為了我爸媽商戰的犧牲品,導致他們不僅欠下這輩子都還不完的巨額債款,手裏還多了十幾條人命要去坐牢。
他父母無法接受,選擇了燒炭自殺。
所以他恨我,恨得要死。
恨得在每個輾轉反側的夜裏,都巴不得將我扒皮抽筋。
可是......
他嘴裏罵我的話有多臟多恨,掐著我脖子的手,就有多輕多溫柔。
那時的我,卻隻顧著害怕了。
我用厚厚的殼生硬地裹著自己,心裏再多的害怕也不過是轉為臉上的冷漠和倔強,我咬著牙一個求饒的字都不說出來,每次都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瘋狂發泄著,我被逼急了,就會張開嘴咬他的肩膀,直到嘴裏嘗到血腥的味道。
他隻是忍耐著,頂多嘴裏“嘶”一聲,罵我一句“小瘋子”,然後頂到更深的地方。
他的嘴唇曖昧的蹭著我的耳朵,很輕地說:“關聞音,你這輩子都別想跑。”
“你是我傅守琛的東西。”
我被標記成他的所有物,在每個他索求無度的夜裏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可那一切在我看到他為了我徹底發瘋時,突然轉變成他愛我的證據。
傅守琛,是愛我的。
他愛我愛得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原則。
所以我敢將母親交給他。
盡管,他恨極了她。
當我問他什麼時候帶我媽去做解刨時,他卻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麻煩。”
“懶得去了。”
“找個時間給她把葬禮辦了吧。”
“你自己處理,別來麻煩我。”
我望著他偷偷地笑了。
“傅守琛,你趕過去根本不是為了折磨我媽的屍體。”
“而是想讓我見她最後一麵,親手送她體麵的離開,對吧?”
傅守琛冷著臉,耳梢卻紅透了。
他抽著煙怒斥我:“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失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