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洛的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半晌,她終於開了口。
“我就想知道,故事的後來是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
“後來我就搬了家!你還想知道什麼!”
喬洛洛站起身,情緒激動:“你撒謊!”
她的尖刀從我的臉頰處略過,最後冰涼地停在了我的喉嚨處。
這是個瘋子!
“喬洛洛,你冷靜一點,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我吞了口口水,見她不為所動,又勸說:“你讓我想想,剛才太緊張了,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喉嚨處的冰涼消失,喬洛洛又坐回了正對著我的椅子上。
“好好想想吧,一個字也不要說錯!”
喬洛洛到底是誰?為什麼對那晚的事情耿耿於懷?
“別走神!”
喬洛洛的嗬斥聲打斷了我的思考,我深吸了一口氣,思緒回到了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透過門洞,一開始看到的並不是交疊著的身影。
而是女人那扛著長槍短炮攝影機的丈夫。
鏡頭對準了床上的許珊珊,在男人的命令下,她沉默地做著被指定的動作。
喬洛洛突然開口:“她丈夫一直這麼對她嗎?”
我點了點頭:“隔三差五的吧。”
但那天和往常又不太一樣,那天的許珊珊不是很配合。
她丈夫有些不滿,甩了許珊珊幾個清脆的耳光。
“後麵的事情跟我之前講的差不多,許珊珊來試探我有沒有看到凶案,我閉門不敢出去。”
“再後來她應該是回去處理屍體了,我在樓道裏沒看到她。”
“但第二天,許珊珊竟然又來找我了!”
喬洛洛挑眉:“還在試探你?”
我搖了搖頭:“不是的,她想讓我帶她離開。”
那天晚上我嚇得半死,就等著天一亮趕緊離開這個房子。
沒想到我剛打開門,許珊珊就披頭散發地站在我門前!
許珊珊滿臉淚痕,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陳先生,你帶我離開吧!我受不了他了!”
我又驚又懼,驚的是我和她不過普通鄰居,為什麼求到我這裏了。
懼的是她明明已經殺了她丈夫,卻還在我麵前惺惺作態!
我找借口敷衍了她,讓她先在這裏等我,我借機離開,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喬洛洛問:“為什麼不報警?”
“我報警了!前一天晚上我就報了警,但許珊珊第二天還是好端端的。
我心中恐懼這女人,房子的押金都不要了,趕緊搬離了這裏。
也是因為這件事,我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去夜店之類昏暗的地點。
直到這次在夜色酒吧遇見你。”
我深吸一口氣,暗歎自己的倒黴,早知道就不該講這故事來搭訕了。
“現在可以放了我吧?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可沒有告訴她我當時居住的位置!
還沒等喬洛洛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了響聲,大門的門把手被輕輕扭開了。
...
喬洛洛關了燈,衝過來把我推進了床底,自己也鑽了進來。
“噓!別出聲。”
...
房間門外的手電筒光像夜色中窺探的雙眼。
有人穿著皮鞋,一步一步地朝著房間靠近。
近了...越來越近了....
那雙皮鞋終於停在了房間門口。
那是一雙男士皮鞋,踩在木地板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和喬洛洛對視一眼,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皮鞋走進了房間裏,他來到了書桌前,對著台燈發出‘嘖’的一聲。
“咕隆”
有東西掉在了地上,咕嚕咕嚕地滾進了床底。
男人有些懊惱,走到床邊,蹲下了身子把手伸進了床底。
一雙帶著疤痕的手伸到了我的麵前,他的手離我的臉隻有幾厘米。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等等,這雙手,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