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飯館的酥肉遠近聞名,做法更是傳女不傳男。
所有進入後廚的女性必須赤著上身,洗淨雙手,將身子盡數隱在紗簾下。
待酥肉製成,廚師往往麵色紅潤,嬌豔欲滴。
不少人都說吃了我家的酥肉如同吞了回春丹。
靠著一盤小酥肉,我們母女二人也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可就在我滿心歡喜地要接過母親的衣缽時,她卻說,
“接手這家店之前,先去找個男人。”
...
我家的小酥肉一份賣八百八十八,每日限量供應。
可即便如此,來往的食客依舊絡繹不絕。
上到八.九十歲被人攙扶著來的老人,下到剛長了牙的小兒都被帶來想嘗嘗這酥肉的滋味。
酥肉十一點開售,我和母親九點鐘便起來準備。
我在廚房外招呼排隊的顧客,母親則放下廚房的帷幔,赤.著身進入廚房。
不多時,香味便從後廚飄了出來,若有如無地勾著食客的魂。
此時母親會穿戴整齊,滿麵紅光地將酥肉從廚房端出來。
盤中是炸至金黃焦脆的外皮,包裹著飽滿白嫩的軟肉。
唇齒間綻放的酥香足以讓所有食客繳械投降。
更重要的是,待一盤酥肉吃完後,食客便如吞了回春丹般,狀態好了不少。
有老顧客好奇,問我媽酥肉的做法。
我媽隻是捂著嘴含笑,“這酥肉,重點就在這酥上。”
一句話意味深長,我媽不等客人再問,轉過頭婷婷嫋嫋地回了後廚,留下我和顧客麵麵相覷。
...
我好奇家裏的酥肉是怎麼做的,趁沒人注意時偷偷躲在了廚櫃中。
透過廚櫃狹小的縫隙,我看見一旁的案板上沒有任何食材。
在我的疑惑中,母親一臉肅穆地走了進來。
她如同朝聖般虔誠,一顆一顆解開了衣領的扣子。
母親將褪下的衣服掛在了門口的掛鉤上,手背在身後開始解內衣的扣子。
我又困惑又興奮,這麼多年,終於要知道家裏酥肉的做法了。
可母親卻突然頓住了雙手,側過頭目光冷冽地朝我的方向射來。
我從沒見過她這樣的眼神,帶著徹骨的寒意,仿佛麵對著的是有生死之仇的敵人。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渾身汗毛陡立。
母親轉過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廚櫃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的厚底皮鞋在瓷磚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下又一下地鑿在我的緊繃的神經上。
“月兒,你在廚房嗎?”
母親低沉的聲音像是呢喃咒語的女巫。
我捂緊嘴唇,生怕發出半點聲響,可身子依舊不可控製地顫抖。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許偷看母親做菜嗎?”
母親猛地扯開最外側的櫥櫃門,櫃門發出當啷的撞擊聲。
我隻能屏住呼吸,直到聽見她的腳步聲定在了我的櫃門口
我不明白一向溫柔慈愛的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要這麼好奇了!
我的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裏,寂靜的櫥櫃裏隻能聽見我撲通起伏的心跳聲。
我等待著母親驟然打開櫥櫃的動作,心中盤算著要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可母親卻遲遲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