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一頓一頓地痛,她嘴唇上的唇彩花得不成樣子,一看就能明白做過什麼。
「你什麼意思?」
田穗聳了聳肩膀;「字麵意思而已。」
她說完就離開了,隻有鏡子上彌漫著還未完全散去的霧氣,上麵浮現的一大一小兩個手掌格外刺痛了我的眼睛。
驟然而起的情緒像濃重的夜色,將我一點點淹沒。
我一拳打在鏡子上,一瞬間,手掌鮮血直流。
等我再回去的時候,包間的門沒有合上,江魏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發現?時安單純得可以,上次穗穗把口紅掉我車上了,沒等我怎麼解釋她都表示堅決相信我呢,蠢死了。」
包廂裏一片哄堂大笑。
有人下流地調笑:「不過時安確實挺美的,你也真舍得在外麵玩?」
江魏大剌剌地摟著田穗。
「當初追她不過是因為聽說她難追,想挑戰一下,可四年我也膩了,老是守著一個精神病我也會累。」
我有些壓不住發抖的痛意。
其實答應江魏前,我強調過很多次,我可能也會遺傳到精神類的疾病企圖讓他放棄。
可江魏總是搖搖頭:「那都沒有我愛你重要,時安,如果你某天真的發病,我也會一直陪著你幫你。」
那次差點被混混威脅之後我顯露出了情感雙相障礙的傾向,總是想莫名發脾氣或者大哭。
可我為了江魏積極治療,再加上江魏的陪伴,已經很少發作了。
「那要是我想玩玩時安,你不介意吧...」
江魏漫不經心地吐了個眼圈。
「隨便你,不過得等我徹底膩了再說。」
我想起剛在一起的前兩年,江魏無論去哪都會在當天趕回來見我,他習慣把頭埋在我的肩頭撒嬌說想我。
我問他天天在一起不嫌膩嗎。
他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輩子都不會膩,我真的不能離開你,哪怕一秒。」
心臟像被人泡在了水裏,酸脹得要命,隨後是錐心刺骨的痛意。
失去理智的那一刻,我大力推開門,一巴掌扇在江魏的臉上。
「如你所見,不用等你徹底膩了,我們完了。」
包廂裏一片鴉雀無聲,江魏被我打偏了頭,他吐掉嘴裏的血絲才正眼看我。
「時安,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等回家再說。」
我閉了閉,竭力壓製眼裏的酸澀,這不是什麼大事,那什麼才是大事。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不會纏著你。」
我捏緊了拳頭,剛才被玻璃劃傷的傷口又在裂開。
真痛。
江魏沉下了臉的時候,我轉身離開,聽到有人問江魏。
「真分啊,不去挽留下?」
江魏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我的方向,冷笑了一聲:
「追什麼追,她那樣,離開我還能去哪?」
他的篤定宛若刺入心臟的一把利劍。
我離開這個酒吧的時候幾乎是用跑的,以至於我在出門的時候,差點摔倒。
我被人扶住,他詫異地叫了我一聲。
「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