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就是隻狗
蜷縮在漆黑的後備箱裏,我越發覺得自己已經和狗沒有了什麼區別。
甚至都不如一條狗。
最起碼狗還可以坐在座位上。
若說我從前還顧念著小時候與顧蕭然的那點子情分,如今卻一點也不剩了。
莫說秦冉冉的死,真的與我無關,即便是有關,我被折磨的如此淒慘,也該夠了吧。
我不知道顧蕭然帶我回家後,還要怎樣折辱我。
我隻知道,沒有人可以救我。
若是爸爸媽媽還在世上,必是會將我接回家吧。
其實想想,顧蕭然說的也沒有錯,我確實是個掃把精,為什麼那年死的不是我呢?
嫁給顧蕭然的第二年,我和顧霄然吵了架,我便給父母打電話讓他們接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爸爸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一路和爸爸媽媽聊天。
一輛突然竄出來的油罐車直直的朝我們撞來。
危急時刻,爸爸猛打方向盤。
爸媽所在的主駕方向,當場被油罐車碾的稀碎。
他們的身體也都被碾成了肉泥。
屍塊七零八碎,連一塊完整的屍骨都找不到。
可我所在的副駕方向,因為爸爸媽媽的保護,隻是略微磕碰。
我也隻是受了輕傷。
我對不起爸爸媽媽。
似乎我的所有運氣,都用在了顧蕭然的身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衝喜將運氣都轉移到了顧蕭然身上,所以爸媽才會遭遇意外。
我不敢去想。
我是害死父母的凶手。
如果當時沒有嫁給顧蕭然,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爸媽不會死,冉冉也不會死,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可惜,人生從來都沒有如果。
勞斯萊斯開進了那個熟悉的地方,曾經那裏是我溫暖的家,如今卻是我最懼怕的地方。
顧蕭然吩咐手下,把我拉下車,但他不準我進屋子,隻是把我扔到了花園。
他隨手一指,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地方。
那是我們曾經養的金毛住過的地方。
後來金毛也生病走了,那裏便一直空著。
我沒有再敢違抗他的意思,畢竟後果我已經領教過了許多次。
什麼尊嚴,如今對我已然是最後被考慮的存在了。
我隻想不那麼疼,隻想有水喝。
況且,住在這裏似乎也挺好,可以離顧蕭然遠一些,也方便我找機會離開這個世界。
顧蕭然不會允許我就這樣死了,那太便宜我了。
他吩咐醫生來狗窩給我看病,為我止血。
醫生為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縫針,顧蕭然不許我打麻藥。
他就要看我疼,看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樣子。
夜晚,我趁著顧蕭然熟睡,偷偷的拿出白天從醫生那偷的手術刀。
我本想留下遺言,但又想想,就算寫了又該給誰看呢?
世界上,還要在乎我的人嗎?
我的右手,幾天前已經被顧蕭然踩的近乎碎掉,已然不經用了。
我隻好用左手持著手術刀。
因為疼痛,全身的肉還在抽搐著,連帶著左手也抖得厲害。
我吃力的拿著那把手術刀,明明那刀並不重,可此時在我手上卻是那麼沉,沉到我幾乎要握不住。
找準了頸動脈的位置,我用盡僅剩的力氣,朝動脈刺去。
真好,這場淩虐終於要結束了。
就在刀尖眼看要刺入皮肉時,我的左手被人狠狠的握住。